三皇子微微一阵动容,据他所知,祁天和火燊叫好,时间并不长的,也就是大半年时光罢了,之前二人一个在边疆城池,另一个虽然颇为自由,龙象王朝乃至周边其他区域尽皆可以去得,但是根本没必要去那地方的。
千麦城的青龙学院,尽管也算是颇为重要,但是比之帝都青龙学院总院,恐怕差距巨大的,两者也不大可能共同执行任务,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那此番事情也就不言自明了,恐怕二人也就是抱团取暖,毕竟祁王府的世子可是不少的,说起来境遇也并非多么前途光明,这火燊恐怕心有悲戚,隐然“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大体也就相当如此情绪吧!
另一边,白姓青年嘴角微微一撇,隐然有些讥笑的样子。作为世家大族的核心子弟,自幼便是和同宗子弟明争暗斗,而魔山石窟此番遭遇,看起来似乎这些龙象王朝的同辈之人,微微有些不同,虽然隐有波折,但是无关大体,可算得上是古道热肠,甚至还有一丝难得的奉献精神了。
但是此刻情景,分明不是什么危机之时,赫然将一众人间的微弱隔阂,扩展加深,原本他还有些防备三皇子的,害怕对方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联合其余人等谋害自己。所以之前一路上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为的便是怕对方摸清自己套路虚实,此番倒是可以放心了。
尽管未曾扫视众人,但是古歌感知的清清楚楚,虽然那白姓青年多半知晓自己依然凝炼出元识,但是那般隐秘表情,略微心绪透露,却是遮盖不下去的。
他倒并不觉得愤怒难明或者是其他负面情绪,甚至连对诸人看法也未曾有半丝动摇,论起阴谋算计,他前世在古家可是经受地足够多的,最后甚至还死在了一位族兄的手上,原本他刚刚苏醒也是一副怨恨憎恶,但是如此长时间之后,却是化为平淡心绪,再不能让他丝毫动容了。
五千年岁月流逝,前尘往事化为飞烟,虽然武道修行神秘莫测,有些人纵使化为厉鬼幽魄,也能重新修炼,甚至觉醒前世记忆,也不是什么不可知的事情,他可是在酆都鬼城见到的,无论是那些银月妖尸,还是曾经交手过的鬼将,都是此等存在。
他也确实还曾抱有一丝幻想,不过也仅限于记忆中的父母亲朋,以及那个柔婉恍若出水芙蓉一般的曼妙身影,至于诸般仇怨,分毫不在乎了。
当然这并非说古歌就如此超脱,前尘往事,或许他可以放下,此生若是遇到任何心意不顺,念头不通达,他也决计不会有丝毫忍让,可曾有不少人体会过的。
“嘿嘿,火兄不用担心,祁兄没什么意外,此番正徐徐上来呢!”
古歌嘿嘿一笑,此番他看似让祁天在冒险,似乎过于莽撞,隐然不把别人安危放在心上,说是不地道都是轻的了,这种隐然就是陌路之人才会做的事情了。
实际山根本不是如此,他的灵动元识早就看出百余丈之外了,尽管未曾深达谷底,但是凌天可是已经下去了,未曾发现什么危险,潜隐其中,若是祁天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就算暴露,他也不得不为的。
他此番话未完,浓稠雾煞“湖海”之中,陡然间,翻腾涌动,银辉一闪,祁天却是顶着一副银色龟甲自那悬崖边爬了上来,原本银龟虚影已然消耗不见,只剩些微弱银光还凝绕身周,苦苦坚持。
“呼呼。”
极具的喘息自身,祁天尽管才下去几个呼吸的功夫,但是却是消耗不小,下方雾煞“湖海”确实一片平静,但是太过浓稠了,已然恍若液流,此等密度,其内魔元煞气,比之这外界浓郁了恐怕有十倍之多,重重雾煞累加压迫而来,要不是那银龟虚影护持,恐怕那东西直接就会钻进自身毛孔穴窍,顷刻就会一命呜呼的。
除了古歌之外,其余人等皆是一片惊诧之色,一方面乃是古歌如此自信满满的言语,分明就是对眼前环境颇为了解的样子,对方肯定是第一次来,恐怕无从得知的,那就只能是那军阵的缘故了。
另一方面,祁天仅仅就是数个呼吸的功夫,原本坚若磐石,几乎无从击破防御,甚至之前未曾激发出如此威能,都堪堪防护住击杀魔人将领时爆发而开的恐怖力量,此番居然抵挡不住魔元煞气的侵蚀,那下方哪里是他们能够进入的,恐怕就是真元境强者,也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吧!
“下方乃是一片山谷,我根本未曾敢多待,简直就是一片死地,哪怕再多半个呼吸的功夫,恐怕此番我这防御宝器就抵挡不住了,你们可就见不到我了!”
祁天微微缓了一缓,面色有些难看,想起就后怕,此等地域,哪怕就是地府冥渊的火海岩浆,也比之不得吧!
众人听闻此番功夫皆是一片骇然之色,这番状况古歌却是未曾考虑到的,和其预料的大不一样,超出他想象的百倍之外的。
他目光微微流转,扫视祁天身周,看其气息虚浮,周身哪还有多少元力的样子,分明便是之前消耗过剩,元力所剩无多嘛!
“哦?还有此等事情?我这里有一枚恢复元力的丹药,你暂且服下,此地不宜久留,下方我等必须一探的。”
古歌话一说完,却是抖了抖袖袍,一只毫不起眼的破旧玉瓶滑落而出,缓缓一打而开,一股光晕流转,宝光灿灿,却是化为一道光幕,护持在瓶口之上。他分毫也未曾在意,直接倒出了一枚圆润丹药,就在滑落出瓶口的一瞬,那光幕却是仿若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