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请安的时候,凌依给兰氏请示,说明了朗庭轩的事。
兰氏考虑凌依的性子本就不好动,是该让她多走走多见见,况且几家关系不错,虽说不是正式的庆功宴,可让这些同龄的孩子一起闹闹,也不错,便欣然同意,又大概看了凌依准备的礼,很是满意。
快到正午的时候,兰氏命人备了马车,送凌依去朗庭轩。
二楼雅间,一直以来都是宫曦儒白朗等人专用的地方,甚至连里面的布置摆设,也都是白朗亲自操办的。
凌依也去过几次,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小二认识她,根本不做阻拦,还殷勤的在前面带路,一并让人前去通知。
祝陌一听凌依来了,顿时眼睛瞪的老直,抓住小二的肩膀不敢相信,“真来了?你没看错?”
小二还没来得及回话,凌依就带着织羽来到门口。
她面上带着浅笑:“祝公子真是有心,在门口迎接,让我好生感动。”
屋内除了祝陌,还有宫曦儒白朗和张佐伦,凌依对张佐伦有些诧异,不知他为何会来,但她马上就发现隐在白朗身后的白妙簪,心中顿时明了,笑意更深了。
祝陌忙松手放了小二退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凌依,似乎想要找到些什么。
两人昨日才闹了不愉快,他本还在苦恼怎么跟凌依道歉,这人竟然就来了,不过话说回来,昨儿不还说不来的吗?不是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吗?
祝陌狐疑的看着凌依:“你昨天不是说不来吗?今儿又是什么风把凌大小姐吹来了。”
话刚说完,就恨不得立马抽自己一个嘴巴,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嘛,万一将人气走了,怎么办?可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收回不成?
祝陌讪讪的垂头,转身,拿眼神示意宫曦儒白朗和张佐伦:你们倒是快说话,帮我缓和缓和。
宫曦儒眼观鼻观心自在喝茶,根本没看见,白朗看见,却也假装看不见,倒是白妙簪和张佐伦二人,纷纷站起来。
白妙簪高兴的跑过去挽着凌依的手,亲昵道:“我就说这种时候你肯定得来,正打算让人去请你,你就来了,不过有人偏偏在那儿阴阳怪气,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凌依算是张佐伦的大媒人,他自然要讨好着,当即就沉着脸对祝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完,又笑嘻嘻的指着宫曦儒旁边的空座:“大小姐请。”
凌依拉着白妙簪,施施然的越过祝陌,走到桌前,“略备薄礼,不成敬意,三位凯旋而归,可喜可贺。”
织羽先将画呈给宫曦儒。
宫曦儒接过画,打开看了看,点头:“甄石的高山流水,没想到竟然在你手里。”
凌依摇头笑道:“现在可是在你手里。”
宫曦儒忍不住轻笑一声,将画递给宫升让其收好,道:“多谢。”
凌依点头,又让织扇将玉观音呈给祝陌。
祝陌受宠若惊的指着自己:“我也有?”
“自然,这也是我的小小心意,只是不知道祝公子见惯了金银珠宝,会不会嫌弃这小小玉观音。”凌依笑盈盈的看着他。
祝陌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夺过织羽手中的观音,笑道:“怎么会,你送的东西,石头我也要好好存着。”
一席话,惹得白妙簪哈哈大笑,她本来就爱热闹,更不怕惹话题,调侃道:“你刚才不还不欢迎浮生的吗,现在怎么回事?莫非---被这对玉观音收买了?”
祝陌噎的差点找不到话说,怔了怔,抱着观音闷闷坐下,嘟哝道:“我哪有不欢迎,这是别人的心意,这东西可贵重了,我没道理跟银钱过不去。”
白妙簪朝凌依挤眉弄眼,眼里的意思明显。
凌依无奈的摇头,让织羽呈上最后一幅字画,笑的灿烂:“白公子可要好好看看这礼,这可是我亲-自-准-备的。”
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白朗的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他虽然对凌依有所提防,可还是接过卷轴,刚刚打开一半,脸色唰的一变,看上去越发的苍白无血色。
白妙簪好奇的凑过脑袋,问道:“送的什么,也让我瞧瞧。”
白朗啪的合上卷轴,冷冷道:“没什么,一幅字罢了,回去再看也不迟。”
白妙簪不依,嚷嚷着要去抢:“到底送了什么,我看看又怎么了,你还宝贝成这样,看都不让人看?”语气中,已经有些隐隐的怒气了。
白朗只将画紧紧拽在手里不让白妙簪抢过去,却冷眼看着凌依:“凌大小姐送的礼,白某领了,多谢。”
凌依在唯一空着的宫曦儒旁边的座位上坐下,笑的温和:“白公子客气了,你我两家关系匪浅,说谢,就显得见外了。”
白妙簪瞪着白朗,哼了一声,“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就站起身,绕到凌依旁,对张佐伦努了努嘴:“往那边儿挪挪。”
张佐伦立马往旁边坐了些,空出座位给白妙簪。
“浮生,你送了什么给我大哥,让他那么宝贝?”白妙簪坐下,就拉着凌依咬耳朵。
凌依点了点她脑袋,“哪儿有什么宝贝的,只是八个字。”
“八个字?哪八个字?”白妙簪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凌依却不再多说,打着哈哈,“回去问你大哥。”
得不到答案,白妙簪兴致顿减,不满的嘟嘴,“一个个都卖关子-----”
凌依心中暗笑,那几个字,若是白朗没有昏头,是绝对不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