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凌依所料的那般,在齐华被斩首后的第三日,早朝之上,多过一半的人都上奏请示,希望将齐|墨立为太子。
一来皇室中合适的皇子也只有人一人,二来这次齐|墨在讨伐宁国这件事上立下大功,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庆隆帝在最开始收到请示的时候,还略犹豫了两天,后来越来越多的大臣都启奏,表示出对齐|墨的支持和拥戴。
朝中无一人反对,这虽是庆隆帝乐见的,不过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先是齐润被贬庶民,接着齐华被斩首示众。
这一路走来,齐|墨多多少少是沾了兄弟的血,对此,庆隆帝也问过他的想法。
他想要听齐|墨说出一番符合未来国君的话,而齐|墨也并未让他失望。
大义与狭隘并存、仁爱与狠辣同步、可杀伐果决,又可怜悯同情,一切都看事态发展,身为国君,必须让自己成为两面人,人前是仁君,人后则该狠则狠。
在朝臣们连着十多天的上奏情况下,庆隆帝终于应众人请求,册封齐|墨为太子,并且宣布于次月二十日举行册封大典。
中秋节在人们的热切盼望中终于来了,挂彩灯、吃月饼、阖家团聚共赏明月,诸如此类的事情,并没有让人觉得简单无聊,反而是因为与家人团聚在一起,即便是说些无聊的废话,也是高兴快乐的。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凌依坐在躺椅上,看着头顶的一轮半明月,觉得还是老话说的有道理。
宫曦儒就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块甜月饼,笑道:“你可是看这月亮觉得不够圆?”
“明日就圆了,有什么关系,圆不圆都是个心境,赏月的人心情好,它自然是又圆又亮,心情不好。自然是又黑又残。”凌依接过月饼。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吃的满嘴是渣,宫曦儒则拿帕子将她嘴角的屑擦干净。
这还是凌依头一次在侯府过中秋。也是第一次没在凌府过中秋,凌善道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让凌依抽空也回去看看他和兰氏。
凌依仰躺着,沉默了片刻。轻声道:“这边事情都忙完了,改日你与我回一趟娘家可好?”
宫曦儒不禁笑道:“这还用与我商量?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告诉我一声即可,反正也不远,要不现在就回去?”
宫家他是不当成自己的家除了滕淑阁那里要问候一声,宫家可以当成不存在。他很乐意将凌家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何况凌善道和兰氏,也是真心疼爱自己。他欢喜得很。
凌依翻坐而起,笑吟吟的道:“反正这节只我们两个也显得冷清了些。现在就回去可好?”
“好好好,只要你喜欢,现在就回去-----”宫曦儒站起来,让宫升去收拾行李,又吩咐了要带什么东西过去。
宫升一一应下,转身准备去收拾行李,却看到大门处的守卫匆匆跑过来。
“何事要禀报侯爷和夫人?”他上前问道炎黄龙神。
守卫往后看了一眼,“是-----太子殿下来了。这会子已经朝这里走来了。”
太子齐|墨?宫升满腹狐疑,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过中秋节,按理说齐|墨身为太子,应该在宫中与庆隆帝过节,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即便他不是太子,也应该伴在庆隆帝左右啊?!宫升想不出个所以然,赶紧去与宫曦儒禀报:“侯爷-----太子殿下来了。”
宫曦儒微微一愣:“太子?现在人在哪儿?”
“在这里------”齐|墨笑哈哈的乘着夜色走入院内,身后跟着福源和另一个太监,脸色的笑意一如既往,只是此时此刻他来侯府的事,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其来所为何事。
“参见太子殿下-----”院内的人都恭敬的道。
凌依站在宫曦儒的身侧,恭恭敬敬的福礼,只是盯着自己脚尖的双眼,却透着异样的精明。
宫曦儒虽然心中狐疑,不过面上前却还是表现出笑意,拱手道:“太子殿下这时候应该在宫中与皇上团聚。”
齐|墨大咧咧的坐下,随手拿起一块月饼吃起来,嘴里含糊道:“我给父皇请示了,想要出宫来逛逛,你也知道宫外的中秋才叫中秋。
街上倒是挺热闹的,我没寻着你们,就知道你一定呆在府上,怎么不与******出去玩儿?”
凌依不说话,宫曦儒则解释道:“天刚黑就出去转了一圈,后来人多了,看到的不是彩灯,反而只是人脑袋,就索性回来,图个清静。”
齐|墨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才发现似的,惊讶道:“你们都还蹲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啊,没有外人,不必那么多礼。”
众人齐齐谢恩,下人们退至一旁,凌依暗自扭了扭发软的小腿,她行的是屈膝礼,就这片刻功夫,蹲的小腿发麻大腿发颤。
“坐啊-----”齐|墨指了指座位,宫曦儒和凌依再次谢恩,在一旁坐下。
宫升重新端了月饼和酒来,给三人各斟了一杯,再退至一旁守着等待吩咐。
齐|墨咽下最后一口月饼,又喝了口酒,这才满意的擦了擦嘴,说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其实我来找你们,是有一件事想起请你----凌夫人帮忙。”
凌依微微点头很是恭敬:“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尽管说就是了,臣妇能办到的,一定肝脑涂地。”
这话说的很客气,齐|墨能听出凌依对自己的疏远,心中很是不悦,按照二人的关系,她本不该做出这副冷漠的态度。
不过面上还是未表现出什么,而是说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