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愣了愣,不知为何,她心中觉得有些不安,讪讪道:“说------说是要砍去婢子双手。”
宫曦儒又埋头做事,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那就拖下去,砍去双手。”
翠儿眼睛倏地瞪大,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响声,不敢置信的问道:“侯爷----婢子-----您要砍去婢子的双手?婢子做错了什么?
侯爷------婢子伺候您多年,婢子不图什么,只求能继续在侯爷身边伺候,可侯爷您竟然要-----要砍去婢子的双手,侯爷您日后难道不想再让婢子给您泡茶了吗?”
宫曦儒冷漠的抬头,一字一句道:“如今府中已经有女主子了,后宅的事我一切听她的,既然她只斩你双手,我便再留你双脚,宫升-----”
“是-----”宫升领命,提着翠儿的衣领就往外拖。
翠儿拳打脚踢的大叫,“不----侯爷饶命-----婢子不敢了,婢子再也不敢了,侯爷饶命啊-----”
宫升提着她走的越快了,很快就拖出外面去,领着翠儿去了后院柴房,一把将后者扔进了柴房。
翠儿被推倒在地,又立即跪起来,抱住宫升的腿哭道:“升管事,念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你帮我在侯爷面前求求情,只要侯爷不砍我双手,我什么处罚都可以,我真的没做错什么,侯爷为何要这么对我?”
宫升厌恶的一脚踹开她:“什么都可以?砍你双脚行不?挖去双眼行不?不自量力的家伙,以为在侯爷面前得脸了就能目中无人了?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不在侯爷面前告夫人的状,或许侯爷还能饶你一命。
偏偏你个没眼力的,竟敢在侯爷面前说夫人的坏话,你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侯爷向来说一不二,你好自为之吧。”
“不-----不会的。侯爷喜欢我------我的茶,若是离了我,侯爷晚上会睡不着觉,白日会没精神。升管事,侯爷只是一时糊涂了,你再替我求求情,侯爷冷静下来后一定会饶了我的。”翠儿一脸的肯定。
宫升怜悯的看着她:“说你可怜,倒也是真的。这么自以为是,难怪侯爷和夫人容不下来,两位主子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偏偏你还能让二人都不喜你,你倒也是够聪明的。
侯爷那么英明的人,你也敢说侯爷糊涂?侯爷了解夫人,你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是污蔑,你觉得侯爷听不出来?我看是你糊涂才是,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活该。
别说是你的茶,这京中能泡好茶的多得是,且你泡茶能与夫人比?夫人的茶艺在这京中可是无几人能比的,你还敢跟夫人比,你以为你在侯爷心中分量重?我告诉你,和夫人一比,你在侯爷的心里啊,就是地面儿的一粒灰,醒醒吧。”
宫升冷哼了哼,将柴房门锁上。下一句话,更是将翠儿打入地狱一般。
“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最后的时间,跟自己好好作别吧。”
翠儿被拖去砍手的事。迅速在侯府内传遍了,其他婢子也知道翠儿的性格,是个嚣张跋扈的,虽并无怜悯,但也惊骇于新夫人的手段。
这人才来几天,竟然就要了翠儿的双手。这比起杀了她不是更残忍吗?一个女儿家,没了双手,她还能做什么?只有生不如死。
这样一来,那些先在侯府扎根的下人们个个儿都不敢再轻视新夫人了,不仅如此,一个个做事越发比从前更仔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新夫人不高兴就死路一条。
晚上入睡后,躺在床上,凌依才说起了白日翠儿的事,有些责备的道:“我只想让你稍稍处罚一下就罢了,大不了撵出府去,你倒是好,弄了个干净,直接将人的手给剁了,这不是让府中人都认为我是个凶妇吗。”
宫曦儒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挽着凌依的一缕头发玩耍,笑的不甚在意:“那可是她自己说的,是她要求我砍去她双手,我这人最有成人之美的心。”
“借口----”凌依轻推了他一把:“如今府中人人对我惶恐不已,见着我连话都不敢说,我有那么吓人?我可是想好要做一个亲和的主子,这下全毁了。”
宫曦儒安慰她道:“她们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罢了,毕竟我在府中也并未狠罚过,不过那翠儿也是太嚣张了些,之前我是懒得管,如今有你了,我还能让她去恼你不成。”
凌依无奈的叹口气:“算了算了,以后这处罚人的事儿啊,还是我自己看着办吧。”
宫曦儒嘴角扬起笑,将凌依搂的更紧了,“总之你说了算,我一切听你的。”
*
从凌依和宫曦儒回去侯府后,宫府里的氛围就变得有些怪异了。宫承焰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又看不出来。
海宁公主与宫云瑞也因为凌依这件事而吵闹不休,府中就没一日是消停的。
不仅如此,因为白朗娶了别人,廖娥出嫁当天就颜面尽失回到府中,成了京中人眼中的笑柄。当天晚上廖云就来找他讨说法,虽说那时候被自己糊弄过去,可廖云心中的心结肯定是结下了。
宫承焰总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错觉,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一日,宫承焰将宫云瑞单独叫到书房,与后者道:“你大哥成的这亲,你怎么看?”
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宫云瑞就满腹的怒火,“父亲当初做这件事,为何不与我商量?父亲以为我比不上大哥,就连与我商量都觉得是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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