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知道宫曦儒会找个时间来见自己,所以收到后者的邀请后也并未多惊讶或者忸怩。
彼时已经步入初夏,还未到正午,日头就晒的人头晕,宫曦儒特意选了魏江边,那里人少不说,周围还多树荫,很是凉快。
凌依到的时候,宫曦儒已经到了些许时候了,正望着江中的某处出神。
“许久未见了。”凌依走过去笑吟吟的道。
宫曦儒转身看着她,其实这几日,他早就想请凌依出来,只是又怕太唐突了,更怕被有心人看到,好容易等到宫家与廖家定了亲,白家与凌家也定了亲,他才找到机会请凌依出来。
“我-----”宫曦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的千言万语,似乎都哽在心头,不知该先说什么的好,可那眼中和脸上毫无掩饰的欢喜,还是让凌依看了个清楚。
宫升和织羽织扇站在远处,宫升有些担忧的摇头:“侯爷平日不善言辞也就罢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难道不该多说些话来逗大小姐开心吗。”
织扇忍不住白他一眼:“大小姐可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侯爷与大小姐之间,认识了这么久,他们二人之间还用多说?难道不是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思?”
织羽跟着抿嘴笑:“你倒是难得能看的这么明白。”
宫升看了看织扇,再看看织羽,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对,索性闭嘴不言,只是眼神儿却不劲儿的往那边瞧。
“你可计划好了白朗与妙簪的事?”凌依问道。
宫曦儒笑了笑:“你与白家的婚期定在初秋之后,我与廖家的时间必定也与你们同日,至于白朗与妙簪的事,我到时候自有安排,只是这件事------”
“先瞒着祝陌?”凌依接着道,“我与白朗的定亲,除了两家人谁都不知道。白朗也不知情,若是无人告诉祝陌,他怕是真的不会知道。”可这样一来,难道不是欺骗吗。
宫曦儒沉默了。其他事他都可以果断裁决,可唯独这件事上,他不知如何是好,说与不说都不好。
凌依也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而且她更知道祝陌的真实身份。若是按照祝陌的性子,恐怕还真会闹得不可开交。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以祝陌的真实身份来说,庆隆帝是不会允许他娶自己的,换言之,这件事若是被庆隆帝知道了,反而是好事,他一定会倾力制止祝陌。
“浮生-----你可是,真心愿意嫁我的?”宫曦儒忽的问道。
凌依顿了顿,才缓缓道:“你是我最好的选择。除了你,谁都不合适,且我还欠------”
“你不欠我什么,你一直都不欠我什么。”宫曦儒上前了一步道:“你只需告诉我,你是否是真心的,我只需一句话,什么都值了。”若不是真心,他是不会勉强的。
凌依又沉默了半响,才点头道:“我是真心的,真心想要嫁与你。”
宫曦儒眼神微微一颤。脸上也跟着兴奋的泛红,虽然亲事早就料定了,虽然凌依早就同意了,可都比不上现在。此时此刻她的那句话,只要是真心的,那自己真的什么都值了。”
“我----定不负你。”宫曦儒认真的看着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再从中分为两半,一给凌依道:“这枚合玉。可一分为二,司阴说过,这是你我前世未了的缘分,你我个持一半,今生我们即可再续前世的缘。”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绳,串上半边玉佩给凌依戴上。
凌依只沉浸在刚才他的话中,一时没注意到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震惊的看着宫曦儒,那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睛,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前世?他知道什么前世?为何会这样说?
“怎么了?”宫曦儒见凌依有些发愣,不禁问道。
凌依猛地回神,微微一笑:“没什么,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也许上天,真的会给我们再一次机会。”
宫曦儒满意的看着她领前的玉佩,“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与宫曦儒分开后,凌依径直去了墨观。
凌文大多时候都在,凌依到的时候他正在清点库房中的货,对凌依的到来也显得很诧异。
“大小姐怎么有空过来?可是府中需要什么东西?若是有需要,大小姐直接差人来拿便是,怎的还亲自过来。”
凌依笑道:“路过的时候正好进来看看,顺便也拿两样东西回去,最近府中没什么事,墨观一切可都好?”
凌文带着凌依在墨观内参观了一圈,顺便道:“墨观倒是没什么事,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凌依点了点头,忽的又想起什么事似的,笑道:“上次我问了常叔,听说文管事如今已经十八了?”
凌文那次也回去问过凌常,后者确实说的是凌依问他多少岁数,依凌常的猜测,恐怕是想给他定亲。
“回大小姐的话,今年确实已经满了十八。”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推脱凌依为自己许亲的事。
凌依果真叹息道:“现在十八的男儿都成了家,女儿家过了十五也要许亲了,文管事可有喜欢的姑娘?”
凌文呵呵一笑:“都说大小姐如今是当媒婆当上瘾了,今年一年都撮合了不少,小的多谢大小姐的关心,只是小的现在还无心成家立业,还希望大小姐成全。”
凌依则笑摇了摇头:“我确实是无暇多管了,我如今也是脱不了身了,今年怕也-----不过女儿家一生能找个适合自己的人,也是此生无憾了。”
凌文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