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笑的花枝乱颤。
织羽也抿嘴笑。
织扇一脸的茫然,“婢子问错话了?”
凌依一面笑,一面擦着眼角的水花,与织羽道:“我昨天怎么说来着,我估计她忍不过一个时辰,果然让我说中了。”
织扇越发迷茫了,“什么忍一个时辰?”
织羽看她实在困惑,笑着解释:“昨夜大小姐与我说了这件事,知你是个急性子,我们就打赌,看你今日能忍多久才问。”
说着嗔怪一眼:“竟然一个时辰都没忍住,害的我输了大小姐一钱银子。”
“欸?”织扇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瘪着嘴委屈道:“竟然拿我做赌注,欺负人。”
凌依笑的更欢了,清脆的笑声传出老远。
宫云瑞正无聊的在街上随意逛,忽闻几声悦耳熟悉的笑声,他想也未想,脚已经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红衣女子一头黑发如瀑布似的倾泻在背上,月牙似的双眼,比星辰还要闪耀,在人群中,显得那样抢眼。
宫云瑞见过的美人多,但能让他心中一紧的笑容,从前却从未出现过,他的脚步不自觉的走过去。
随从提醒道:“二少爷,前面是凌家大小姐。”
宫云瑞像是没听见似的,走上去。
凌依好容易止住笑,揉了揉有些酸的脸颊,笑道:“走吧,回了。”
刚转身,就看到宫云瑞紧紧的看着自己。
凌依笑容瞬间收敛,变得如冰寒的月光,清冷而疏远。
宫云瑞心头有什么咚的一声落下,砸的他难受极了,心中苦笑,默默念叨:这笑容,果然不会属于自己。可是,为什么呢?
出于礼貌。凌依还是微微颔首行礼,然后目视前方径直从宫云瑞旁边走过。
宫云瑞几乎是条件发射似的要伸手去抓,可看到那一束清冷的目光,瞬间清醒过来。近乎狼狈的迅速将手收回来。
远处一灰衣小厮匆匆跑过来,对凌依道:“大小姐,您要的那块地,出了点问题。”
凌依疑惑:“出问题?一块地罢了,能出什么问题?”
宫云瑞本来要走。听到这话,又停下来,望着凌依的背影。
小厮惶惶道:“是这样的,那块地,本来是凌府所有,只是一直没有占用,便荒废了下来。
前几天被人连着旁边的四百多亩地,一起买了,那人声称自己有地契,死活不将地还给我们。说是---说是就算闹到皇上那儿,他也有理。”
织羽脸色一寒:“谁这么大胆子,竟敢与凌府作对?”
小厮讪讪道:“是----是前几天皇上亲封的安人。”
凌依眉头一皱,“区区一个六品安人也敢如此嚣张,可是那个见不得人寡妇?”
小厮点头道是,“那管事嚣张得很,小的说不过他,又不敢擅作主张,所以特来问大小姐如何办?”
织羽劝道:“大小姐,不如让婢子去看看。到底是皇上亲封,万一真要闹出什么事,有损凌府的颜面。”
织扇则道:“那我陪大小姐先回去。”
凌依看了看二人,终是点头道:“那块地既是凌府的。她便没道理占。”
“婢子明白。”织羽福了福,目送凌依离开,才跟着小厮去往东郊。
宫云瑞面露狐疑之色,低声道:“跟上去。”
暗中的血狐得令,如鬼影一般尾随在织羽后面。
却说二人来到东郊,果然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地里杂草丛生,乍看上去,像是一处山坡似的。
地里站了几个人。
站在前面的良疋拱了拱手笑道:“见过织羽姐姐,我是落霞苑的管事良疋。”
织羽脸色清淡:“你倒是了解的清楚。”
“这是自然,织羽姐姐是凌大小姐跟前的红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谁不知晓。”良疋笑容更甚。
“我听说,落霞苑仗着有皇上撑腰,竟敢霸占凌府的土地,不知可有这回事?”织羽冷着脸。
良疋大惊:“姐姐这是说的哪儿的话,都是误会,况且我们主子一向低调,怎会与凌府作对,这一切都是误会,恐是下人讹传。”
他看了跟在织羽身后的小厮一眼。
小厮惶惶不安的垂首。
织羽冷笑一声,“关他什么事,这块地是凌府的,你们还能强占了不成?”
良疋大急:“姐姐真是冤枉我们主子了,主子当时也是被骗了,谁知道这块地还有凌府的一份,那牙子画地的时候,一共五百亩都算进去了。
姐姐也知道,这五百亩地,是主子买了给石楠那些灾民用的,皇上也因为这件事,才敕封了主子,谁想竟然有这样的误会呢。
我们也着急,可这些地,已经给那些灾民用了,再收回来,就是断了那些人的活路。
主子说,你们出个价,这块地落霞苑十倍买下来,还请凌小姐看在那么多灾民的份上,不要收了这块地。”
此时已经有人围过来,不知前因后果,只以为是凌家大小姐要强行收地,落霞苑辻娘善良体恤石楠灾民,愿出十倍的银子来买下这块地。
“这人不能这样啊,怎么能收回呢,这地可是辻娘花银子买的,他们凌府,凭什么仗着势大就欺负人啊。”
“是啊,想不到凌府竟然是这种人,这地若是收回去,那我们岂不是都无处可去了。”
“太狠心了,这世道啊----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当道。”
织羽脸色越来越沉,咬着银牙,怒瞪良疋。
良疋像是没看到似的,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