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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梅往后退时,正巧碰上站在她身后的下人,脚下被绊了一下,伴随着一声惊呼声摔倒在地,插在发髻上的金色镂空内里镶嵌白珍珠的飞出,砸在地上飞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那片刻的寂静格外的醒目,她手臂的袖口往上翻起,亮若白昼,能清晰的看见她脸上来不及掩盖的慌乱与惊惧感。
她手忙拉下自己的衣袖,屁股往后挪了几步,眸光有些涣散,往日素来注意自己形象的她,竟就这样坐在地上发起了呆来。
这种异常的情况没有逃过尤凝岚的眼睛,她看到了在刘如梅的右边手腕上印着一个古怪的图案,有点类似符咒上写的咒语。
当她想仔细看时,袖子已经拉下来,一个尚府的姨娘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纹身?
不等尤凝岚细想,尤老夫人又发作了。
“就算是九王爷府里的人,也不能随意的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吧?”尤老夫人脸色铁青的瞪向暗卫,身体往右边侧了侧,双手交叠冲着右方弯了弯身子,恭敬道,“就算是上报到皇上太后跟前,那也是我有理。”
语气带着自信与笃定,似乎只要搬出了皇上太后,暗卫就不敢造次了。
暗卫不为所动,只站在尤凝岚的面前一动不动,对尤老夫人的话置若罔闻,就当她在放屁一样。
尤老夫人交叠在身前的双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老眼爆射着冲天的怒意,手往下用力一摆,指着暗卫的方向怒吼道,“你们竟敢对太后娘娘不敬!”忽略了被她提及的皇上。
她的怒火依旧没被暗卫提起兴趣,她们径直的转身表情未变,冷淡道,“尤秀,请问你的住处在哪里?”
尤凝岚怔愣了一下,眸光闪烁,指着右边蜿蜒深入黑暗的小道,浅笑道,“往这边走。”
“恩,带路吧。”暗卫倨傲的微微点头,虽是对着尤凝岚说话,眼却连她的影子都看不见,当真是目无人到了极点。
这么傲?
尤凝岚哑然,传闻谢景铄的确能带出这样的下属,只是她跟他见面数次,顶多对他满肚子的算计深有体会,但对与他残暴傲慢反而一点没看出。
哪里能让自家秀带路的,幸好之前阻挡及时,冬雪只是在左臂上挨了一下,并无大碍,于是她站起来伸出手主动带路。
可这步子还没迈开,就听背后的尤老夫人极怒的声音,“给我拦住!谁都别想走!”
脚下顿了顿,走在最前面领头的暗卫,嗤笑了一声,眸光里透着凛冽杀气望向刚站稳的尤正德,声音冷的掉冰渣,“尤尚,这尤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老妇人当家做主了?”
“这……”尤正德刚缓过神,当众这么狼狈的摔在地上,察觉到下人们憋笑不止的表情,他脑袋嗡嗡作响,根本就没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只想着要记住这几个笑话主人的下人,待会儿全部都杖毙!
他话没说话,暗卫紧接着道,“我家王爷是很久没发过脾气了,这会儿连个小小尚府都敢不把王爷放在眼里了。”
“不不不……千万别误会,我绝无此意。”尤正德听这隐含着警告之意的话,狠狠的打醒了,想到会因此被九王爷惦记上,他脚底就直发凉。
可尤老夫人不这么想,她这辈子见过最聪明最有权势的人就是太后娘娘,按辈分太后娘娘是九王爷的长辈,九王爷就是再怎么厉害,也得给太后娘娘做小!
她是谁,她可是太后娘娘的人。
“老身句句在理,本就是尚府的家务事,九王爷未免也管的太宽了吧。”尤老夫人一句话将尤正德额头的冷汗直冒,心说,我的亲娘啊,你可不能害我。
“母亲!”尤正德惊喊出声。
“怕什么。”尤老夫人不争气的横了自家儿子一眼,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官,胆子不见得涨,反而变得更小了,她手小幅度的摆了摆,摆的方向对准太后送来的四名大内侍卫。
意思是告诉尤正德他们身后有太后娘娘坐镇,不用怕一个小小的王爷。
尤正德瞟向那几名大内侍卫,果然见他们皆面露不郁之色,似是对暗卫无视尤老夫人抬出太后娘娘和皇上,还是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干咳了几声,生出侥幸心理,他们此刻对太后娘娘的维护,能通过这几个大内侍卫穿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而九王爷对她的不敬也会被太后娘娘知道,那到时候遭殃的不会是她,而是太后娘娘和九王爷之间的事了。
思量清楚了之后,尤正德摆手搁在背后,朝暗卫的方向走近了几步,“我母亲说的不错,这洪熙王朝的律法可没说过,王爷能插手朝臣的家务事,各位能来府里是我的福气,只是这家务事,各位还是少管的好。”
“尤正德。”暗卫别看都是女子,却都是从战场里经历血洗的女汉子,此刻一听尤正德有瞧不起自家主子的话,当即杀气爆裂而出,“希望,过几日,你还能认了你今日这番话。”
尤正德深吸了口气,心里哇凉哇凉的,可余光督见尤老夫人自信决定的眼神,心里又生出了勇气,“自然,我说的句句在理,有何不敢认的。”
“好,很好。”暗卫呲牙裂出一个嗜血的冷笑,抬手,站在身后的另外三名暗卫往后退开几步,不再庇护尤凝岚。
见尤凝岚的保护层没了,尤老夫人心里憋满的怒火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露出势在必得的笑,举止也重新变得贵气起来。
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