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王爷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好几天不在府上。别人要是娶了李灵儿这样的侧室,不知道要黏糊多长时间,他倒好,成亲一两天就撂开手了。是庄子上出了点毛病。农户王老七干活不慎,把腿摔断了,他负责的兔子也不能管了。家里人在喂,由于不大清楚喂食的具体用量,兔子们就饱一顿饿一顿的,几天下来就有兔子生病的了,还死了几只。庄头紧急送信求援,王爷就把煊儿派了去,告诉他怎样解决,就是让他历练历练。同去的还有冰儿。还有一个打酱油的裕亲王福全非要去皇伯父的庄子上去玩。几个人坐车来到庄子上,煊儿忙着看兔子,布置别的农户接管并且传授养兔方法,五天时间才返回来。
回来的第一天自然是住在田蕊房里,虽然不能做什么,看着她也高兴。煊儿对田蕊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那是十几年的五千多天积累的,也不是有了比蕊儿漂亮的姑娘就能让煊儿移情别恋。然后是跟王爷商量京郊土地的地瓜收获问题。然后在乌力罕的房里住了一晚才来到李灵儿的房间。
也许是那个时代的女孩都早熟,也许是李灵儿的家教甚严,对煊儿不经意的冷落半点埋怨都没有。在非常认真的服侍之后,两人上床休息。当然了,这么多天不在一起,见了面总要有个表示。表示之后,李灵儿就很迂回地问起了府上做手工活的事情。
“你不是就想参与做手工吗?直接说就是了,还绕来绕去的,不累呀?”煊儿是谁呀,灵儿一提头他就知道尾巴了。“你可是翰林院一把手的女儿,去做手工活赚钱?你男人我养不起你吗?”
“不是啦、不是啦。人家看着哈达姐姐做出来小玩意太可爱了。”
“你们女孩都有这么一个共同爱好哈?”
“行不行、行不行嘛。”李灵儿打出撒娇牌。煊王爷不答应,灵儿还真不敢强做。
“你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吧?比如你出嫁之前准备嫁妆钱不够,比如你父亲在清水衙门供职……”灵儿都想哭了:这个煊王爷叫他神童还真没冤枉他,一语中的。但是灵儿不想刚刚进府就提出拿银子的要求,这样自己嫁来府上的事就成了有动机的阴谋了。谁都会想自己靠着美貌榨取煊王爷的经商款项,她绝对不想落下这个话柄把老爹给拖下水。
“您想什么呢?人家就是觉得好玩,想试试。”
“那好吧,本王就和额娘说说,给你几样工具和适量的材料了。要不然每天无事可做就会很寂寞。我的事情太多,本来经商的事就已经千头万绪,还经常被皇上叫了去应付临时的差事。”
“多谢王爷。”
“本王问问你委屈不委屈?凭你的姿色你的才情,嫁个多大的官儿都是正室夫人的位置,可是……”
“王爷别说了,灵儿没有委屈。就是再大的官儿,就是皇上也远远不如您。以前是风闻您的美誉,还觉不实,但是见了您在知道您比风闻的那些消息好的多。”
“风闻的东西不可信,你觉得可信的也不一定全真实。我呢,只不过是外表光鲜一些,其实无职无权,你看哪位亲王不担任点什么?我们父子就没有。当然我们也不想有。还有我这个人除了对数字比较敏感,再就是喜欢画画,别的什么都稀松平常。阿玛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我能看着不管吗?”
“灵儿听说润玉公主和额驸都在府上?他们没参与经商吗?”
“额驸倒是学了一些,雪儿妹妹是女孩,额娘舍不得她。现在额驸府正在建造中,他母亲还住在她父亲先前的尚书府上。也许妹妹和妹夫还要离开,就是额娘总是舍不得,不让他们走。他们在外边闯荡惯了,呆不住。前些天还去了吴桥看朋友。”
“公主是女孩,是金枝玉叶,餐风露宿的,能受得了颠簸吗?”
“习惯了就成了自然。”
“灵儿早就听说润玉公主天仙般的美貌,一直没见过。”
“这有何难?他们已经访友回来了,就住在额娘对面的东暖阁,咱们给额娘请安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了。”
“灵儿出身低微,不知能不能入了公主的眼。”
“你出身还低微?不用担心,雪儿妹妹最好相处。她在外边从来没有告诉过人她是公主,就是一个平民女子,还上台演出呢?”
“公主当演员?不可思议。”
很快李灵儿就得到了和乌力罕同样的做活材料和附属材料。在田蕊的指导下开始做活儿。福晋说:“咱们府上的三个少奶奶都参与了布艺加工,这可是值得称颂的事。”
云儿说:“云儿觉得这两个孩子是为了赚钱而参与的。哈达的父亲闹这么一场,哈达就知道自己的嫁妆严重缩水。她那个奶娘赞嬷嬷说哈达御史给女儿的嫁妆银子很多都是借来的,就连赞嬷嬷的棺材本都在里面。正好有个赚钱的机会,赶紧参加了。灵儿也是被嫁妆给坑苦了,把她母亲的嫁妆都抬过来了,抬来了也就放在那里了,还不能随便动,也是想自己赚钱。可怜了,一位是从一品、一位是从二品,也是高官的人了,连女儿的嫁妆都拿不起。咱们蕊儿其实也是拿不起的,幸亏异域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了。既然她们有这个心就让她们做吧,只是别给累坏了,让她父母以为咱们虐待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