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姐也出来了,对云儿说:“云云你进屋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看看。小满你也进来吧。”
“不了不了,我刚下夜班,回来时碰上了,就来告诉丽丽一声,我下去了啊。”
“阿姨您别去,万一那个无赖把您给讹上了可怎么好?”小丽死死拉住大姐,她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啊?吓坏了。
“他讹我什么?我和你小姨都没见过面,更不认识对面摊床的那个女的。我觉得毛病就在那个女人身上,不知道她是怎么跟那个队长说的,要不然那个队长能理直气壮地杀上门来吗?我去看看,不说话。你不是给严肃他们打电话了吗?严肃可能会调解这样的纠纷。”
“对呀,他是律师,是会调解各种纠纷的。”小丽这才有点放心了,非要跟着大姐一起去。
“你在家不许露面。估摸着严肃他们一会儿就到了,我和你钟叔叔去看看,老钟啊,咱们两个去看看。”
“我穿衣服呢,马上就好。”
云儿说:“我也去看看吧?”
“你不要去,在家该做什么做什么。”
严肃外婆在大姐家那套房子的最里面那个房间,根本就不知道有麻烦上门。
云儿不放心,穿了件外衣也跟着大姐和钟先生进了电梯。
小区门口,比农贸市场还热闹,大门紧紧关着,保安人员在门口站成一排,进出小区的居民都从右侧的边门通行,把车队的司机们挡在了小区的外边,大门的里外都围着看热闹的人。
只听人圈里有个沙哑的男人的声音,操着一口天津的口音在叫骂:“嘛?嘛?这叫嘛事儿啊?把我们弄到这儿喝清风啊?小区的老少爷们,你们不知道吧?我们家那口子昨天在轻工市场和对面那个娘们说好了,他们让给送来一些布头,越多越好,这不,缩回去了?人毛儿都不见了,当我是谁?好欺负的吗?市政府大门口我也敢静坐,我怕谁!我就不信了,这辈子就躲在乌龟壳里不敢见人了!嘛?”
看热闹的人被他说得五里云雾,不知道这位是冲谁发威。
正这时,王爷、严肃和高强、海龙赶到了,小丽也从楼里跑过来。
讲演还在继续:“别拿着咱们穷人不当人,既然来了,我就豁出去了!喂,那个要买布头的人怎么不出来啊?”他也没见过,就是在他眼前他也不认识小丽。
严肃说话了:“你是卖布头的还是开车的?”
“你谁呀?”
“我吗?天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是我的证件。”
“嘛?你老是律师?律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当事人已经请我帮他解决有人讹诈他的纠纷了。”
那人倒抽一口冷气,心说这下子坏了!人家先下手了!就是怕我讹他。但是也不能装熊,梗着脖子叫唤起来:嘛讹诈?这是我媳妇对面那个摊床的娘们亲口答应的,说是她外甥女说的,朝我媳妇买布头,有多少要多少,这不,我就送来一部分?”
“谁能证明你媳妇对面摊床那个女的亲口答应了?”
“她外甥女啊,她外甥女经常和一个漂亮妞去买东西,这些布头就是她要买的。”
“你媳妇对面摊床那个女的的外甥女叫什么名字?那个漂亮妞叫什么名字?你能确定那个漂亮妞儿朝你买四十车的布头吗?”
“这是什么话?我卖布头她买布头我管她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找到这个小区的?我可能是太孤陋寡闻了,从来没听说买布头能买一个车队四十辆卡车装的这么多。”
看热闹的听出一点味道了,敢情真是来讹人的。
“不是说了吗,有多少要多少,这是其中的一部分。”
“谁跟你说的你有多少我们就得要多少?你的布头经过检疫了吗?如果有,请出示检疫证明,如果没有,你就得到检疫部门经过检疫,合格后才能进行交易。你没听说有从国外进口的垃圾服装上面有艾滋病毒的事吗?你的这些布头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如果是从天津港口进来的,你用什么办法躲过海关的检疫,那就请跟我们到检疫部门走一趟,我要为小区居民的生命安全负责。”
严肃的话一落,小区居民就不让了,七言八语就开始骂这个队长:“你这个败类要害死我们哪?”
队长大人根本没想到能出现这么个情节,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原本就是想讹自己老婆说的那个有钱的漂亮妞儿一笔,咬定她要买布头的,就是不买四十车也得买个十车八车的。自己的弟弟从老家来,带着得了白血病的侄子,就等自己拿三十万给孩子做骨髓移植手术。三十万哪,自己在天津起早爬半夜的给人拉货十年也攒不了三十万吧?不想个辙怎么行?光想着讹人了,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海关检疫的事。被严肃给吓够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把所有开车的司机都给招呼过来,人多势众啊。
“方才律师大人说我们的布头上有艾滋病毒?你得给我们恢复名誉!嘛?律师算个屁!随便污蔑人?”
“我确定你们的布头有艾滋病了吗?我说海关要检查,听明白一点好吗?”
“来了来了,市里的防疫站来检查了,大家都让开!”
果然来了十来个里面穿着蓝制服,外面穿着白服,头上戴着大盖帽、嘴巴戴口罩的人来到人群中心:“哪位是严律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