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爷子,您就不是做生意的人。这些布头带回去论块卖不行吗?什么颜色都有,都是纯棉的。”
“这个价格嘛是不是再让一让?”
“两块钱一口袋啊我是大出血大赔本啊,您嫌贵是吧?那就一块五一袋。丑话说在前头,必须是全都拿了去。二十万袋只多不少就按二十万袋算三十万元。”
严肃出面了:“康爷爷,我是严肃啊,您为什么把布头卖到一块五一袋的?您说二十公斤一袋,够秤吗?是不是仓库装不下了?让福先生给您清库底儿?这样就有点欺负人了吧?”
“你个臭小子不帮我反到帮外人?”
“康爷爷,福先生是我妈的表弟,怎么就是外人了?福先生的儿子是我干儿子,也不是外人吧?您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一块钱一袋,爱卖不卖。”
“康爷爷”没胡子,要不然准会把胡子都气炸开。
“你小子没良心,你满月那天我还抱你了,撒我一腿的尿。现在能帮人打击我了?”
“打倒康爷爷!”
康爷爷笑起来,笑得咳嗽起来:“臭小子,我怕了你了,就一块钱一袋。结实归结实,就是颜色有点深。”
“康爷爷一直教导我们撒谎不是好孩子,开始您根本没提深色布。”
“深色布不是废品可以做棉衣。你别捣乱好不好,康爷爷求你了。”
“您老人家认输就好,这么定了啊。您浑身上下都是钱,也不缺这十万二十万的,那么抠门做什么?我们马上就看货去啦?可别趁这会子往里面装夹馅儿。”
严肃当然要和王爷商量,王爷一听一块钱一袋就答应了。严肃提醒他:“我说表舅大人,你们东北有句土话,贪贱吃穷人,东西是便宜,可是也太多了,您买回去做什么用啊?别烂了。”
“山人自有妙用,但是必须能用。”
“不是,您在说什么呀?”一向脑子反应快的严肃脑子短路了。
看过之后王爷小声对云儿说:“那些深色布完全可以做难民服了。”
“难民服?好主意!”
纯棉布的生意就结束了,厂方接受买方的严格检验后,以火车托运的方式把所有布匹封包用了专运列车,由王爷、田亮、严肃押车回北京,三天以后检验完毕飞回上海,准备开始购买床单。
第一个知道消息的床单厂厂长马上跟严肃联系,说他的床单在上海不是第一好就是第二好,每条盒装床单是二十到三十元一条,如果严肃要买盒装的就十五块钱一条,如果买床单布就是八块钱一米。
严肃马上就听出毛病来了:“不是吧?十五块钱一条是市场批发价,您可是厂家!厂家批发应该是市场价批发价的一半或者不到一半的钱。十五元和二十元差多少?床单布八块钱太贵了!市场零售的就有八块钱一米的。让我们花零售价买出厂价,我们的脑袋是给门板夹了?”
“那你说多少?咱们可以商量嘛。”
“你可知道上海生产床单的厂家是多少吧?你的价格太贵了我不会买别人的?盒子床单七块钱一条,床单布五块钱一米。就这个价。”
“这也太便宜了吧?”
“床单布不也是纯棉的吗?跟普通的纯棉花布有多大的区别?福先生买纯棉花布都是四块钱一米,还多给你一块钱呢。”
“可是床单布都是双人的,幅面两米三呢,纯棉花布的幅面是一米六!”这位厂长可不是能让人打马虎眼的。
“一米六也可以当双人床单的,两米三也是一样,就是两边耷拉下来的多一点,上万米的购货,一米就是赚五毛钱,五万米还能赚两万五呢,怎么不会算账啊?”
“您是说那位福先生可以买五万米?真是我的福星啊。”
“你这人死心眼,你要再便宜点,说不定能买十万米、二十万米呢,咱们是老乡我才给你透露的。”
“这样的话,福先生要是能买二十万条盒装床单就再让五毛,床单布也让五毛。”
“那就是说盒装床单六块五一条,床单布四块五一米?”
“等一等!双人床单是两米一长的,床单布四块五是一米!您这账算得不对。”反应过来了。
“都说咱们上海人精明,果然如此,这样好不好?如果福先生买你们二十万条盒装床单,然后再买二百万元的床单布,就按盒装的六块钱一条,床单布四块钱一米如何?”
“什么?二百万米?您说是福先生要买二百万米的床单布?成交!”
“必须是新布哦?如果你拿去年以前的搪塞我,我可是律师职业……”
“当然是新布,当然是!每年的布花色都不一样的。”
“知道我外婆吗?不是拿外婆吓唬你,是说我对布匹也内行,新布旧布一目了然。知道我老爸是谁吗?京津地区十大律师之一,我也多少有遗传吧?打官司你拼不过我。”
“明白、明白,企业最挠头的就是和客户打官司。就按您说的价格?是不是要签约?”
“你急什么,总得跟福先生请示请示吧?下午给您准信儿好吧?”
“那好那好。”
王爷越来越有时间陪着妻儿了。原来是拿云儿当女儿看,现在就没你那个想法了,生煊儿之前,在王爷的眼里云儿还是个小女孩,现在是十足的小媳妇,少妇的风韵在漂亮的鹅蛋脸上,在窈窕的身材上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