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飞转着各种念头,乐安民沉吟了片刻说道:“自请处分就不用了,陈秘书长一向的工作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姜还是老的辣,市委办频频出事,就是因为沒有老将掌舵,陈秘书长虽然年纪大了,但就为了我们大家,为了湖岭,勉为其难地继续出一把力吧,”声音依旧响亮,但却透着一丝谨慎。
他想过了,陈思诚既然下那么大力气,不惜自己背个处分、晚节不保也要让自己和程涵难堪,不外乎就是因为被架空了,心生怨念,既然如此,自己就作出些让步,将市委大管家的权力交还给陈思诚,他总不会还有什么不满了吧。
反正自己是市委书记,湖岭的一把手,市委秘书长再折腾总归要服从自己的管理,他也不怕陈思诚搞什么幺蛾子,大不了等过了这一阵再慢慢收拾陈思诚。
哪晓得陈思诚却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根本不接招,抽了一口烟,就笑着说道:“呵呵,如果早几年,我还真有精力去打整这些东西,可现在年纪大了,不行了,思想僵化,也跟不上形势变化和发展了,就不瞎掺合了,还是让年轻人多打磨打磨,我充其量发挥点余热,帮着把把关就是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小程这个人为人浮夸,不能沉下去实实在在做点事情,市委办让他來管,不出事那才怪了,”
碰到陈思诚这种老而弥坚、软硬不吃的主儿,乐安民拿着还真有些头疼,当初倘若不是陈思诚不那么听招呼,自己用着不顺心如意,自己也不至于会另外扶持程涵起來了。
看了身旁的姜云辉一眼,乐安民灵机一动,又问道:“姜书记,你的意见呢,”自然是希望姜云辉能够投桃报李,站在自己一边。
姜云辉说道:“按理说我初來乍到,对情况不怎么了解,沒什么发言权,可这件事情和我多少却有些关系,也算是有了亲身体验,程涵同志是哪一位我沒见过,也沒打过交道,但光是从这种小细节上來看,我对这位同志的工作能力就深感担忧,”
赵明德就笑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按理说,像这种小事是根本就用不着拿到会上來讨论的,今天这个程涵还真是破了个例,既然大家对他的工作表现都颇有微词,那是不是考虑调换一下他的工作岗位,能者上,不能者下嘛,这不仅事关我们的人事任免和提拔机制的公平公正,也是为了大伙儿以后有更好的工作环境,大家说呢,”说完之后,他就不再说话了,只是拿起茶杯喝水。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一时间,大家是纷纷出言附和,同时还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乐安民,似乎能看他吃瘪出丑是一件很令人高兴和兴奋的事,也难怪,乐安民强势空降湖岭,一來就折腾出不少事情,自然引得许多领导干部的不满,只不过因为他是市委书记,一把手,平日里大家都不好说什么,但逮着机会了自然就不会客气,乐得痛打落水狗。
乐安民沒说话,而是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之后才又严厉地说道:“工作不是请客吃饭,既然大家对程涵的工作都有意见,那就说明他真的有问題,我建议暂停他的工作,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积极改正为止,而市委办的工作,就由陈秘书长先代管起來,”
乐安民的表态令众人不由都是一愣,难道说他这么快就俯首认输、弃车保帅了,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
姜云辉也微微有些意外,但他仍然不动声色的喝茶,同时也有些明白了,乐安民此举,看似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实则所谓的暂停职务,其实从另一个角度來看,又何尝不是对程涵的一种保护,停职貌似很严重似的,但关键还在于领导如何掌控,只要圣宠未失,在适当的机会,乐安民随时都有可能将他重新提拔起來,委以重任,国内犯过错误,沉寂几年后换个地方又重崛起的官员干部比比皆是,因此,重点不是犯不犯错误,而是上面关系够不够硬。
市纪委书记邢谓东却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來,对要向常委会汇报一下,不知道现在合适么,”
乐安民最不愿意的就是这个时候突生枝节,尤其邢谓东的举动令他莫名就有些不安的感觉,可再怎么不情愿,他也不愿意这个时候轻易得罪邢谓东,就故作轻松地说道:“当然可以,开会就是要让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嘛,谓东书记有什么但说无妨,”
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來,都有些好奇邢谓东这个时候会说些什么,在常委中,邢谓东平日里就是一个另类,独來独往的,而且总是黑着个脸,不怎么和人打交道,在常委会上更是很少发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从不发表言论,就连举手表决都会投弃权票,是所有常委班子中,除了湖岭市警备区司令员蒋宏亮之外,存在感最差的一个。
但却从來沒有人敢真的忽略他的存在,纪委的工作性质,原本就令所有人忌惮几分,更何况,他这个纪委书记是从中纪委下來挂职锻炼的,不会有人愿意去得罪这么一个过不了两年就会离开,关系或许可以通天的家伙。
邢谓东就沉声说道:“前段时间我们纪委纪委接到一些举报,都是和程涵同志有关的,经过我们的细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