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啊,”
林辰暮轻轻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被拉开,隔着铁栅栏似的防盗门,一位十七八岁,长得娇小玲珑、秀气可爱的女孩儿,就诧异地打量着林辰暮。
“呵呵,你是二丫吧,”林辰暮就笑着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女孩儿就很是惊讶地说道,说话的时候,脸也不由微微有些泛红,二丫这名字,通常都只有家里最亲近的人,比如爸妈和姥姥之类的才会这样叫,可现在被眼前这个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小伙子嘴里说出來,就觉得怪怪的,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叫林辰暮,”林辰暮就笑着说道。
“什么,你就是林叔叔,”女孩儿失声惊呼道,过了半晌才慌乱地推开防盗门,手足无措地请林辰暮进去,大眼睛不时还在林辰暮身上瞟着,似乎觉得很有些难以置信,爸妈经常都提及的林辰暮叔叔,居然那么年轻。
女孩儿就是潘子山还在合阳读中专的女儿潘秋霞,她大多数时候都在合阳读书,因此说,林辰暮和潘子山虽然交往甚密,不过她却从來沒有见过林辰暮,一想到要叫这个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叫叔叔,她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进了屋,林辰暮自來熟地从鞋柜里拿出拖鞋來换上,嘴里还问道:“你爸呢,还沒回來吗,”
他当初给杨卫国当秘书的时候,潘子山家他可是沒少來,说來这个地方,还是他找机关事务管理局要的,要不然啊,即便潘子山能够分到房子,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也还不可能有现在这个大。
“还沒呢,说是陪杨书记去敬老院慰问孤寡老人,”潘秋霞就微微撅嘴说道,这大过年的,老爸都还休息不了,这让她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
林辰暮就笑了笑,以前他担任杨卫国秘书的时候,这种事可沒少去,越是这种过年过节的时候,类似这种关怀问候的事情就越是少不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这类事情形式大于实际,多是领导干部去走走过场,露露脸,再让那些受到关怀慰问的对象表达对政府和党的真挚感谢,但总的來说,有总比沒有好。
“呀,是小林來了啊,”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蔡淑娟听到声音后,也从厨房里走了出來,看到林辰暮就显得很是高兴,可见到林辰暮手里拎着的东西,不由又嗔怪道:“小林啊,都给你说过好多次了,你來就來了,还带什么东西,不用花钱啊,下次再这样,我可不让你进门了啊,”
蔡淑娟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相夫教子,潘子山当初在部队的时候,家里就靠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既要照顾潘子山年迈多病的父母,还要下地干活。
不过她却知道,要不是林辰暮,丈夫只不过是市政府里一个出不了头的小司机,挣那点钱,勉强够一家人生活,供女儿读中专就有些捉襟见拙了,所幸这个时候,在林辰暮的推荐下,潘子山成为了杨卫国的司机,这生活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那些几乎沒什么來往的亲戚,现在有事沒事就往家里跑,甚至不少机关的头头,也是客客气气的,请客送礼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不过潘子山对此却是一概拒绝,谨守自己这个司机的职责,有一次,还因为蔡淑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了别人留下的东西而大发雷霆,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來还是第一次红脸,不过经过此事之后,蔡淑娟却也知道了利害关系,就连送上门來得好工作,也都婉言拒绝了,她觉得丈夫说的有道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这些送上门來得殷勤,背地里都藏着刀子,要是有朝一日,他连这个司机都干不下去了,谁还会把他这么一个小人物看在眼里。
林辰暮就笑着说道:“呵呵,嫂子,也沒什么,就是朋友送我的几条烟,我现在也准备戒烟了,就给潘哥拿來,沒花钱,”
“活着你戒烟了,就來祸害我们家子山,”蔡淑娟就笑着白了他一眼,不过却在围裙上抹了抹手,就过來接过林辰暮手上的东西,两家人关系都很好,别人的东西不能收,不过林辰暮的却是例外。
接过东西,见女儿在一旁探头探脑的,不由就喝道:“你这个鬼丫头,平时不经常说想见林叔叔吗,怎么今天林叔叔來了,你却连人都不叫,”
“林……林……”潘秋霞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可后面两个字,却怎么也叫不出來,又向蔡淑娟撒娇道:“妈,哪有那么年轻的叔叔啊,这么叫,可都要把人给叫老了,”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蔡淑娟就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心里也在想,这两年女儿在合阳读书,是不是对她的管教有所松懈了,这么不听话,还懂得顶嘴了。
潘秋霞就有些委屈了,眼里泪水泫然,林辰暮连忙打着哈哈道:“呵呵,嫂子,我原本就还年轻哈,连婚都沒结,这二丫要是叔叔叔叔的叫着,指不定别人还以为我都一把年纪了,到时候真要是找不到老婆,你可要负责哈,”
潘秋霞不由就被林辰暮这番话搞的是破涕而笑,可随即又有些好奇地看了林辰暮一眼,心道:这个林辰暮,听爸妈说过,年纪轻轻就已经前途无量的大官了,人长得也很帅气,条件这么好,怎么到现在还沒结婚。
蔡淑娟也咯咯笑了起來,说道:“想找老婆那还不简单,你小林一开口,嫂子我这里,可是有大把的人选,二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