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原本顾初夏一直是放在沙发上搁着的,顾初夏昏迷的第一天下午,安景旭照样守着她,守着守着有些困了,但是沙发小了,安大总裁手长腿长的,没地方窝,于是要给顾初夏挪窝,美名曰好照看,其实是方便安景旭那啥那啥近水楼台,可是顾初夏的房间是在二楼的,这吊瓶不太好移动,于是乎,讲大总裁果断地将秦随风从安景旭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赶到客房去,这客房哪叫客房啊,根本就是一套旧沙发,安景旭一个单身男人家里哪有客房,什么也没有,秦随风表示抗议,被安景旭冷冷回绝,秦随风便退而求其次,肯将就顾初夏房里的床具与被子,但是安某人抽风了,居然说什么男女有别,秦随风气到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一天多他睡在顾初夏旁边怎么不说男女有别了?
但是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安景旭有甄琳那张牌在手里攥着,秦随风只好憋屈地接受这非人的待遇。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结束了,因为某人醒了,这天晚上,秦随风照常锁门躲在客房里求得安宁,安景旭继续守在顾初夏的旁边,注意秦随风住的是客房,顾初夏住的是安景旭的窝。
顾初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头有些疼,她蹙起眉头,眼中渐进清明,映入眼帘确实安景旭那张熟悉的俊脸,只是有些狼狈与苍白,让顾初夏有些怀疑,她试探着叫了一句:“安景旭?”
安景旭这两天原本就浅眠,顾初夏轻轻的一声叫喊,他便彻底清醒了,有些惊喜一般:“醒了。”
顾初夏有些恍惚,这房间有些陌生,这安景旭也有些陌生,安景旭平日里爱臭美,总是将自己打理得和招蜂引蝶的妖孽似的,现在却不修边幅地守在顾初夏的床头边,这确实有些让顾初夏懵懵然,便不说话瞪着眼看安景旭。
安景旭却以为顾初夏是哪里不舒服,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句:“随风,快来看看。”
安景旭喊了一句便跑出去了,居然有点慌乱急促,顾初夏觉得自己眼花了,可能还没有怎么清醒。
顾初夏仔细看看房间里,还是很陌生,可是里面却全是安景旭的味道,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挂瓶上的点滴还在输液,她微微动了动,才发现浑身无力,而且头疼欲裂。
到底这么了?这是哪里?顾初夏闭着眼睛回忆,脑中一点一点清明,那些破碎的记忆在拼凑……
“你是安景旭啊。哦,你不是那个可恨的男人。不,安景旭也不喜欢顾初夏,只喜欢顾初年,会喊她初初。”
“我不去医院,去医院会死的,不要让我去医院。”
“安景旭,我疼,好疼。”
“安景旭,安景旭……我不是初初,我是小夏,没人要的小夏。”
…………
好疼……顾初夏脑中像有什么碾过一般。这些话,那么熟悉,那么真实,就好像她自己亲口说的一样,可是怎么会,她顾初夏怎么会说这些话,不可能啊……她闭上眼,一点一点回忆,可是脑中空白,只有只句话在反复回荡,荡得她恍恍惚惚,难道真的是她说的?那她还说了什么?
顾初夏懊恼,居然那样糊涂,说了这样的话,她大概真的是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