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夏顿了顿脚步:“程叔叔,你去车里等我。 ”老程有些担心,没有动,顾初夏摇摇头,表示快慰,“我没事。”
老程也没说什么,反震自小顾初夏有主见,便去取车了。
顾初夏刚要往安景旭的车那边走,顾初年便已经走到身侧了。顾初夏愕然,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啊,鬼祟得很,做了亏心事都不怕走夜路,真有她的。
顾初夏停下来,回头笑着揶揄顾初年:“顾初年,用不着这样依依不舍吧。”
七成是安景旭,八成是警告,九成是威逼利诱、封嘴灭口。
顾初夏料得很准,顾初年拉来去去都是那两招,也够没新意的,这话好像什么时候就说过:“顾初夏,到此为止吧,你到底还想怎样?怎样你才肯罢休?”
顾初夏答非所问,指着不远处的红色豪爵:“安景旭也来了,在等你。”
顾初年睃了一眼不远处的车,声音小了许多:“你说啊,到底有什么条件?你要什么?怎样你才满足?”
这做贼的不怕走夜路,却为悦己者而装。顾初夏肯定,安景旭听不到,也好,免得坏了自己的游戏,反正本来她就没打算让安景旭知道。
顾初夏幽幽地回答,似乎痴人说梦,也没什么希冀,说得平平:“我要妈妈活过来,你做得到吗?”她自顾反笑,笑得阴策,盯着顾初年的眸子黑得很,“你看我,又犯傻了。”语气一转,嘴角一抹狡邪,她邪邪问,“如果我说我要你的男人呢?”
顾初年当场一愣,脸色难看,黑得一片阴翳。
顾初夏笑得更邪肆了:顾初年,害怕了?就是要让你害怕,你越想珍惜的,我越想毁坏,你可知道你现在有多愚蠢,如果你稍微变现得不在意,或许我还会另作它法,可是你让我看出破绽了。
顾初年傻愣了许久,哆哆嗦嗦地语不成句:“你——”
顾初夏笑得夸张得意:“我?我怎么?很可?很不要脸?”
一个女儿自问可耻不要脸,自是被逼到了极致,当然也会把对方逼到极致,因为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鱼死网破。
“我竟没想到你这样痴人说梦。”顾初年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却隐隐地不安,明明觉得应该相信安景旭,可是那人是顾初夏,让她没有办法不心惊胆颤的。
顾初夏笑,不以为意,因为她并不觉得是痴人说梦:“是不是痴人说梦,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也不用这么惊奇,你可知道我帮你当替身有多辛苦,时时还要当心明枪暗箭的,这点利息不算太高吧。”你欠我多少,连本带利我可是一点都不落,我顾初夏从来都是记仇的小人……
顾初年一张精致的小脸苍白,脸上的妆容都在遮不住慌乱,她手指握得死紧,一字一字咬得极重:“妄想,不过是长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不然在景旭眼里什么也不是。”
顾初年还是第一次这样痛恨她和顾初夏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那样的话,顾初夏就有足够的威胁资本了。不过替身左右不过是个替身,不过一张面皮,安景旭一定爱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脸,所以她不需要害怕,都是顾初夏的痴心妄想罢了。顾初年这样安慰自己,明明每一条都合理,拼凑在一起却说服不了自己。
顾初夏笑着将了一军,一刀插入心脏,血淋淋的威胁:“是吗?你说长了一张与你一模一样的脸天天和安景旭共处一室,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呢?”
顾初年,既然你害怕,我不介意再让你害怕一点,你欠我这么多,这就当是利息好了。
顾初夏笃定,她和安景旭的住一起的消息顾初年不知道,而且一旦知道必定大乱。
果不其然,顾初夏又料中了,顾初年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这下彻底白了。恍恍惚惚地问:“你什么意思?”
顾初夏耸耸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看来安景旭还没有告诉你,字面意思而已。”她凑过去,在顾初年的耳边小声地说,“告诉你,我和安景旭同居了,他的公寓里居然没有你的痕迹,真让我诧异的很啊。”
顾初年,我就不信你还不蠢蠢欲动,而且男人最讨厌蠢蠢欲动的女人了,所以,可别白费了我一番苦心啊……
顾初年似乎受了不小打击,嘴唇都颤抖了,说话支吾含糊:“顾初夏,你——”睁着眼支吾了半天,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顾初年这样的表情到让顾初年意外,看来安景旭还是很君子的,应该没有与顾初年暗度陈仓,顾初年一定气坏了,居然让顾初夏‘捷足先登’了。
顾初夏‘计谋’得逞,也不恋战,笑盈盈地与顾初年擦身而过,只阴测测地丢了一句话:“好好看着你的男人。”
说完,便潇洒地走了,背挺得很直,甚是‘得意’。
这一句,顾初夏完胜。
诶,顾初年,你哪是顾初夏那厮的对手,怕是再修炼个几十年,也被一败涂地。
顾初年看着顾初夏越走越远,手心紧握,陷入皮肉都没有知觉,忿忿盯着顾初夏的背,恨不得戳个洞出来,她呢喃自语,语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
不要脸?还有更不要脸呢……不够都比不上某人自己,看来某人自己全然忘了自己曾几何时的不要脸……
终归只姐妹,这还是有点相似的。
顾初夏懒懒走过安景旭那辆惹眼的豪爵,看了车窗里的人一眼,浅笑盈盈,却凉意十足:安景旭,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