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走近几步,冷嗤:“怎么,你的筹码又变成了顾初夏吗?让她牵扯进来。”
顾初年不再闪躲,而是坦然苦笑:“你都知道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呢。”
确实,时间,伤口她都算的很准,她不会死,在他们没有两败俱伤之前,她绝对不会死,她算的这么精准无误,还是错算了安景旭的睿智狠心。
终究,这一句还是她败了。
安景旭不语,只是冷眼彻骨阴寒。
顾初年继而冷笑,垂着眸子,眼睫像打湿的蝶翼,似乎无力拢起,潮湿的眼眸:“有一点你猜错了,我只不过希望你多看我一眼。”
顾初夏牵扯其中本就是意外,安景旭猜中了所有,唯独错了最重要的目的,她做这么多,却有个最荒诞可笑的目的,只不过希望这个男人正眼看她一眼而已,甚至不期待他的自责心疼。
他只站在顾初夏的角度,所以看不见她的用心良苦。
这败局原来这么一败涂地到可笑的地步。
顾初年的黯然,安景旭不置一词,依旧冷冷淡淡:“以后别用这样愚蠢的办法了,结果不会改变的。”
她只是苦笑,自是明白,这次不就是例子吗?
安景旭继续,一种不罢休的冷漠:“好好休养,不要再弄出什么事来,不然我不敢保证我给的余地还算不算数。”
话音一落,他随即转身,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
顾初年苦笑,笑出了眼泪,摇头,在摇头,似乎在嘲弄。
她真是个可笑的女人,总做着这么可笑的事情。
顾初夏和安景旭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两点了,街上人影稀疏,这夜显得尤其安静,车里的两人也是相对无语。
顾初夏眯着眼睛,眼睫倦怠,出现了一点灰青色的痕迹,闭着眼,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安景旭,顾初年,你打算怎么办?她一个女人,还怀着孩子。”
安景旭专心开车,也没回头,冷冷回了一句:“能怎么办?她要聪明,就离开。”回答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思考犹豫。
顾初夏无语,这个男人真不留情面呢。望着安景旭的侧脸:“要是她不离开,你要对她怎么样?真要逼死她?”
以安景旭的狠绝,不无可能,这么想着,顾初夏觉得心里凉丝丝的,像有什么东西钻进去一般。
车骤停,安景旭将车停在路边,回眸凝着顾初夏,语气不带戏谑:“我不会逼死她,只不过也不会让她在你面前出现。”
这方法嘛,自然层出不穷,安景旭要动手,他有一万种逼人走投无路的办法。这一点顾初夏丝毫不怀疑,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纷纷扰扰不肯放过她的思绪。
沉默了半响,顾初夏才开口,望着窗外,神色恍惚:“我已经不在乎,耿耿于怀的一直是你。”转头,对上安景旭的眼睛:“那是你的孩子,顾初年没有错,就是因为太爱你了。”她沉声,淡淡冷然的语气,似乎压抑了什么,有些许的颤音。
对于顾初年,不可否认,她是恨极,却也从未想过要她生不如死,她自认为比不上安景旭那般狠绝无情,更何况,那个孩子,何其无辜。
那是安景旭的孩子,这个认知每次都让她心烦意乱,不能思考。
那个孩子,她总不能坦然,也不能释然。
顾初夏言辞灼灼,安景旭眸光渐冷,睃着顾初夏的眸,似乎要望到她眼底波纹,声音寒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