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夏睁眼,便看见黎墨殷切的眸子,虽然也有好奇,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她心里微微柔软,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有些委屈了,鬼斧神差就做了她以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吐酸水:“那我告诉你,上次中了枪,还有这次这条腿都和安景旭有干系,你还觉得我应该和他有干系吗?”
人总是在那个让自己心软的人面前变得不堪一击,她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尽管对黎墨也是如此,可终究黎墨是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吧。
女人都是群居动物,其实顾初夏也不曾例外。只是她的群里,三年只有一个黎墨,而且还徘徊在边缘。
黎墨顿时哑口了,口齿伶俐,出口成章的她整整呆愣了几十秒钟,她看了看顾初夏已经褪了石膏的左腿,眸中隐约错愕:“看来你们之间确实没有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亲爱的,你想说,可以把我当垃圾桶,但是我知道,你不想说,所以我懂。”
虽然不知道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有没有把她当做朋友,但是她可真是掏心掏肺了,也自认为她了解这个女人,所以明白她的相处模式:不闻不问不多嘴。
顾初夏心里感动,看着黎墨的眼睛难得有些氤氲了,呢了一句:“谢了。”又补了一句,“亲爱的。”这酸溜溜的话顾初夏第一次说,不过感觉不错,顾初夏笑了,含着眼泪笑的。
黎墨也有些眼睛发酸,觉得顾初夏最近似乎平易近人多了,居然也知道悲天悯人了,有了几分林妹妹的感觉了。
女人什么时候会变得善感,变得煽情呢?怀孕的时候……打住!黎墨连连打住这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
确实顾初夏和她都不适合这样煽情的场景,而黎墨最擅长的就是粉饰,她突然大叹,惊天动地一般:“天啊,这个男人这么危险啊。”
想起之前的顾初夏中枪,现在又是伤腿,而且还有舆论……确实太危险了,越发觉得顾初夏聪明,这个男人确实惹不起,太危险了,一个男人如果频频让女人受伤,那女人最好尽快抽身而去,不然只会没完没了。
顾初夏也笑得毫无芥蒂,接过话:“所以我要敬而远之,安景旭他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我们当初开始兴许就是个错误。”越说越觉得压抑,顿了顿,又笑笑,也不知道是粉饰太平,还是本就心如止水,“不过,幸好我迷途知返了。”
那个爱情游戏确实错了,顾初夏从来不做后悔的事情,这是唯一一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后悔,但是却没有遗憾。
没有问过顾初夏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样开始错误吗?
回答呢?她自然不知道,也没有如此问过。
但是有时候人一生总会做几件明知道会后悔,但是还是会重蹈覆辙的事情。
这才是人,不管多理性,但是感性永远也潜伏着,只是看不见而已,躲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为了某一个人咆哮。
顾初夏的感性便看不见。
所以,如此坦然的用‘迷途知返’四个字概括了这一年多的恩恩怨怨,纠纠缠缠。
顾初夏大概有些当局者迷,黎墨却旁观者清,心有有些担心:“不过,我可提醒你,安景旭不是简单的人,他一向势在必得的,我怕你是逃不了,而且他那样背景的人,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安景旭,这个男人太危险,而且太血腥……黎墨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顾初夏似有若无地挑挑眉头,似乎兴趣,她不在意般地说:“你怎么这么了解他?”看着黎墨略微局促的表情,她一改角色,当起了八卦者,“黎墨,我发现凡是一些旁人不可能知道的东西,你总能知道,从实招来。”
黎墨的口头禅便是:据内部消息得之……这内部消息到底是那个内部顾初夏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每次的内部消息都是准确无误的,以前顾初夏也没有多问,可能现在两人多少向一个圈子靠近了,顾初夏便蠢蠢欲动了。
黎墨很少如此哑然的模样,故作神秘地说:“就允许你有点小秘密,还不能让我有点**。”眼神瞟啊瞟,闪闪烁烁得瞟去了远方。
明显地做贼心虚。
顾初夏似乎漫不经心一样,说了一句:“黎墨,城南黎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黎墨一顿,眼里有一掠而过的光。怔了半响,顾初夏便知道,这城南黎家与黎墨的关系绝对匪浅。
城南黎家是上海的隐族,以前在黑世家也是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地盘,不过后来就默默隐退了,但是黎家是上海很多年的望族了,这盘根究底地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这上海许多人还是多多少少会看着黎家的几分薄面。
四年前,黎家小姐拒绝黎家继承权,负气出离黎家,四年前黎墨进了电台,台长对黎墨的态度,黎墨那样大胆的行事作风,黎墨那么多内部消息,联系在一起不难猜测,黎墨背后有一个庞大的支柱,除了城南黎家,顾初夏找不到第二个。
黎墨的反应已经充分说明了,那个四年前负气离开黎家的黎家大小姐就是她吧,但是又是怎样的故事呢?
黎墨怔了许久,被顾初夏赤果果的眼神弄得有些发毛,佯装淡定,她不答反问:“那你说,你和顾初年有什么不可告人?”心里十分痒痒,总觉得顾初夏这双火眼晶晶太炽烈了。但是叫她怎么启齿啊,往事不堪回首,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呢,只是她家的经俗套又狗血啊,而且还牵扯到了那个人……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于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