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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安景旭那辆招风的豪爵里,顾初夏靠着椅背,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太阳已经完全西下,霓虹初上,银色的豪爵缓缓而行。顾初夏靠在椅背上假寐,可是旁边坐着这么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怎么也没有办法静心。她干脆坐着,看着车窗外的街灯。
脑中闪过儿时的场景,像旧电影一样,不厌其烦地反复回放。那时候他们都还小,童言无忌的年纪,不知道天有多高,不知道亮丽的霓虹背后是怎样的黑暗。车窗上倒影了一个旋转木马,木马上有三个一般大小的孩子。一双一模一样的脸孔笑得那样浑然忘我,那时是谁过: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又是谁说过:我和小初在一起,小初和你在一起……
那时那个答案她并不懂,只想着她和小初一起,小初又和他在一起,所以他们也会在一起的。所以当时她笑着回答:好……
只是事过境迁之后,他们谁也没有在一起。
怎么又想起了呢,那张三年未见的脸似乎在脑中拼凑,怎么也甩不掉。
后视镜有些偏斜,正好安景旭在镜中看得到顾初夏微微垂着的侧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
顾初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如此冷却,如此聪明……就像一个谜,充满着吸引力。安景旭居然有些无可抗拒。
“在想什么?”安景旭的声音微微的冷意,和这黑夜有些相似的冷。
脑中似乎轰然一响,那些影像散了。顾初夏看过去,才发现安景旭根本没有看着她,认真地开车,侧脸微微扬起好看的弧度。她漫不经心地玩味:“你搞砸了我的专访。”
安景旭笑得恣意,似乎心情不错:“如果是别的女人一定会感动得一探糊涂。你的一个半小时,是这个世上最昂贵的。”
安景旭有些诧异,顾初夏怎么会如此平静,安景旭自认为懂女人,可是显然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顾初夏只是笑,就算是笑,安景旭也觉得像面无表情:“我不是别的女人。”
你更不是别的男人,不是卫王烽火戏诸侯,是商人,是个狡诈的商人,是个从不会吃亏的狐狸……顾初夏便是如此定义这个难以揣测的男人,这个定义的延伸下,她还可能会感动吗?难道要她对他的利用感激涕零?不,那样太可笑。
镜中顾初夏的眼睛那样清明,有种让人无处遁形的错觉,安景旭只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不是错觉,这个女人在笑,确切的说是在冷笑,带着不屑一顾。他很好奇:“既然要演戏自然得下本钱。”
顾初夏弯弯嘴角,不以为意:“下本钱?我只知道,你从不让自己吃亏。”
这点本钱背后怕是源源不断的回扣。这个男人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
难道她看出了什么?安景旭觉得不可思议。脸上却毫无破绽:“我赔了好几个亿。”
确实赔了三个亿……但是一个商人从不亏本。顾初夏淡淡地笑着:“那可不一定。我想想,好像一举三得呢。”
狡猾的男人,狐狸本性难改。
不过,顾初夏狐狸男人遇上了顾初夏这只猫,有爪子有脑袋的猫。
安景旭有些拭目以待的姿态,拖着懒懒的语调:“哦,说说看。”
确实,一举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