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可恶透顶的女人,既然清醒得可以戏谑,应该不会有事吧,赵顾墨微微一颗勒紧的心又送了几分,这一松,就心有余悸地害怕了,半是心疼,半是恼怒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是叫你好好等着,保护好自己吗?怎么保护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知道好好爱惜一下自己。复制网址访问 ”
顾初夏微微睁开眼,喘着气艰难地吐字:“赵顾墨……对不起。”总是这样让你麻烦,让你担心,对不起,从来都不听你的劝,这样一直自以为是,对不起……
没有力气说的话,他可懂。
懂的吧,那样喜欢的小夏,他会懂的,所以他才回答:“谁要的对不起,你给我好好活着,慢慢还。”看着顾初夏越说话脸色越不对,伤口似乎又渗出血了,赶紧哄着:“别说话,等你好了,我们再算。”
“安景旭,我……输了。”她轻声说,似乎想要证明些什么。
输个皮,安景旭那混蛋就是他妈装!赵顾墨将话咽回肚子里。听见安景旭温柔又宠溺说:“顾初夏,顾初夏,你撑着,别说话。”这是赵顾墨第一次见这个总是居高临下的男人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一般地和人说话。
安景旭,明明你都不舍得她,却还将她伤成这样……赵顾墨死死盯着安景旭,像盯着深仇大恨的敌人,确实是深仇大恨!
顾初夏缓缓合上眸子,那样那样:“可是……我真的累了……”
话音落了,她放在血红的裙摆上的手也滑下了……
她已经支持了很久很久了,再也没有力气去支撑了,兴许是不甘心所以她不管如何无力,如何疼痛她都清醒着,看着那样惊慌害怕的安景旭,看着那样忿恨不安的顾初年,她突然就甘心了,这一局她输了,可是他们也不会好过了,这样值了……
累了,什么也不想去想,不想去看,就这样沉睡吧,就算再也不醒了,也许睡着就能见到妈妈了……
长睫合拢,再也没有任何颤动了。
安景旭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一点一点冷下去,他一颗心也一分一分冷了,他那样惊慌失措的喊她的名字:“顾初夏,顾初夏……”
没有人应,他一直让她别说话,现在安景旭却害怕她再也不会说话了……
“顾初夏。”赵顾墨疯了一般地喊着,刚才还看着她的人,现在却一点生气也没有了,一颗心紧绷,他失了方寸,“救护车怎么还不来,快点去啊,去叫人,她不能出事。”
门口守着的几个人被赵顾墨这么一喊都傻了,也不会思考了,便跑出去了。
顾初年自始至终坐在地上冷眼旁观着,无声的冷笑,仿若置身冰窖,从脚底而生出一股寒气,几乎冻结了她所有思绪,她只知道顾初夏不管生死安景旭都再也不会将她放在心口外里,顾初夏已经住到安景旭心里……
顾初夏身体在变冷,一点一点失去意识,甚至是生命,顾初年却在冷笑,她们是亲生姐妹,一卵同胞的姐妹,生着一模一样的脸孔,却薄凉如此,原来亲情不过是一张薄纸,那样脆弱。
她沉睡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不去理会了,不管谁在为为谁失魂落魄,谁在为谁的失魂落魄而失魂落魄,也不管谁在忿恨,谁在大叫。
赵顾墨失去了理智,安景旭失去的确实魂魄,都不清醒了,他一把狠狠抓着安景旭,眼神灼热地让人不敢直视一分,他狠狠盯着安景旭,咬碎牙齿一般一字一字:“安景旭,你***混蛋,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无耻小人,本来就该是你死,你***凭什么让她替你去死,她到底是欠你什么了?你***给老子记住,顾初夏有事,我赵顾墨发誓不会让你好过。”
赵顾墨真是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不是无所不能吗?不是翻云覆雨吗?为什么却不能保护一个女人?
她快死了,可能再也醒不来了……安景旭被这个认知推进了地狱一般不能思考与动作。
“来了,来了。”门口声音传进来。
安景旭如梦惊醒一般,看也没有看赵顾墨一眼,自顾小心地抱起顾初夏,在她耳边小声说:“顾初夏,救护车来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
安景旭抱着顾初夏,赵顾墨便颤抖着去捂着顾初夏的伤口,才发现自己的手不停地颤抖,他有些佩服安景旭了,他知道安景旭不颤抖地捂着这么久,不是因为不在乎,相反是太在乎小心了。
顾初夏,你一定没事,只要你没事,你醒来我就告诉你没有输,输了心的是安景旭,你没事我才能告诉你。赵顾墨那样痴痴看着昏沉不省人事的顾初夏,就像看着那天底下最珍贵又最脆弱的至宝,连眼神也不敢重一分,不舍轻一分。
夜未央,这热闹奢华的会所空了,琉璃灯还在亮着,照着地上蜿蜒的血,红得惊心动魄。
顾初年自始至终瘫坐在地上,看了看远去了人,看了着地上那一滩血,怔怔了一会儿,又笑了一会儿。
安景旭,自始至终你没有再看我一眼,一眼都没有,却毫不吝啬地让我看到你所有惊慌失措,所有担惊害怕……知不知道这样毫不掩饰,不动声色的流露的才让人心痛。
空荡荡的会所,满室的血腥味在肆意,她忽然大笑:“顾初夏,你没有输,是我输了,你赔了半条命,安景旭赔了一颗心给你。”
喃呢了一会儿,她便静静坐着,坐在刚才安景旭做的地方,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出去,那样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