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夏一点一点靠近,知道良成触手能及的位置,她十分自然熟地打招呼:“成哥,很久不见啊。”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见,形势所迫不是?

那良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目不斜视,很合格的保镖。

顾初夏笑着低声问:“你和安景旭之间不简单吧。”果然良成有反应,转过头来看着她,顾初夏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这良成应该是自己人,便也不隐瞒,坦然说,“他让我靠你近点,那就拜托你了。”

良成没有吱声,顾初夏忘了一眼,正好对上良成一双乌黑沉寂的鹰眸,他不动声色地转过去,一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顾初夏却看到了,良成眼里有一丝闪躲与不安,顾初夏也没有细究,别说良成,她自己也很不安。

顾初夏睃了一番,居然没有看到顾初年,不禁诧异:“诶,顾初年呢?”想了想,顿时明了,嘴角一抹冷笑,“居然区别对待,暗度陈仓。”

安景旭,你还是舍不得顾初年……

那边对峙依旧的两人一触即发,蓝烈性子急,不愿在与安景旭迂回兜圈子,洋洋得意地冷哼,问:“安景旭,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今天吗?因为我对你安景旭的女人有些疑问。”

蓝烈扫了一眼退到远远的顾初夏,顾初夏坦然接受,表情倒和此时的安景旭倒有几分相像,冷冷回望着。

安景旭依旧笑意不减,指不准肚子里有什么坏水,他只是略微闲散慵懒地回答:“我自然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今天让你进来吗?”顿了顿,嘴角一抹邪肆妖异的笑,他一字一字轻轻吐出,“因为我没打算让你出去。”

能将狠话说成这样优雅从容的,大概也就只有安景旭一人啊,不动声色的下狠手,却时时提醒你。

蓝烈哪里会被‘唬住’,闷哼一声:“好狂妄。”声调提了几个度,“我既然敢来,就有把握出去。”

安景旭不是吃素的,人人都知道,但是蓝烈却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蓝烈就不信,安景旭还能有通天本事,一个早就退出黑道的人,就算破船还有几斤绣钉,他也不信他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这一次他整整规划了几个月,定要他安景旭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对上蓝烈猝火的眸子,安景旭只是冷冷一挑,密长的睫毛像猫儿般,颤着狡猾,十足的一肚子坏水的狐狸,安狐狸邪邪笑着,镇定自若得让人像揍他:“把握,你的把握是外面那些人吗?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蓝烈嗤笑,一副‘最后让你嚣张一会’的架势,面色有些阴冷,笑得太奸猾:“你知道了也没有用,那些人足够送你下去了。”

安景旭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诶!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是不长教训呢。”

顾初夏险些笑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安景旭怎么还一副教训龟孙子的样子,这是太不在乎,还是太自信。顾初夏相信牵着,某人的强悍她见识过。

蓝烈气得一张脸半紫半红的,却也不发作,越发扭曲狰狞,从鼻子里的冷哼:“你大可以在这大言不惭,最后一场,就当遗言,有什么就说。”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还是跟打鼓似的,七上八下的,明明万事俱备,步步为营,但是还是不安,安景旭这番样子真想九年前,那次安景旭这幅模样之后,他就少了一条腿,尽管这次做好了万全之策,还是止不住的心慌。

安景旭那厮太强大了,几句话就让人自乱阵脚,方寸大失。

安景旭冷眼一睃,冷峻更甚,身上似乎就沉淀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唯我独尊,他悠悠说着:“你就指着你门外那些人?蓝烈,你也太看得起我安景旭。原来我的命也就值这个重量啊。”

这话是是赤果果的恐吓:不要小看我,我的命贵着呢。

“少在这危言耸听。”蓝烈早就心里乱了分寸,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顾初夏笃定,安景旭有那本事让那危言耸听立马变成现实。终于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蓝烈一直斗不过安景旭,他从来都小看了安景旭。

安景旭怀抱着手,一副看戏的悠闲,重瞳似一对闪闪的曜石,亮得让人失魂落魄,他挑着眉,不疾不徐地说:“哦,再告诉你一句,现在凤舞的天可能变了。”

凤舞……这厮后招真多。不仅要人命,还要遗产,甚是可恶。

蓝烈一听,拐杖微微一颤,他怔怔看向安景旭,不可置信地问:“你什么意思?”难道安景旭分身乏术不可,还能动得了凤舞,不,绝对不可能。

安景旭摇摇头,一脸喟叹,要多狂妄有多狂妄:“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从来不给自己留隐患。”抬手看看手里的手边,眉眼一挑,狐狸本性见:“时间差不多了,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那些人可能现在已经下去了。”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让蓝烈面色惨白,之后走进来一个黑衣男人,俯在蓝烈耳边说了几句,这下脸色又火了,伸出微微颤颤的手指:“你——安景旭——”大概被气得快中风了,语言都不顺不通了,要是一个人老巢被人抄了,手下被灭了,财产被人瓜分了,还能镇定自若,还能说话顺溜那就真是中风了。

怎么可能?蓝烈一双鹰眸不满血丝,狠狠盯着安景旭,似乎要将他灼出一个洞来。他这样步步为谋,居然还是让安景旭有机可趁,这样不动声色地反击,真是好啊,既然要死,那一起死吧……蓝烈被安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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