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

安景旭冷着一张脸,推开车门,看也没有看副驾驶座上一半脸花容失色,一半脸面目全非的女人,自顾沉着脸走了。

“景旭。”她只顾着跟上去,顾不得所有矜持。

车外龙旭,海风习习,只有微微月光倾洒。

安景旭对着海,拿出烟,风很大,点了几次也点不着,他索性丢远了。

身后的顾初年有些不敢说话,她知道安景旭每次吸烟不是很累便是很气,无疑这次属于后者。她怯怯都走过去,弱弱地叫了一句:“景旭。”那较弱好听的声音,要是别的男人就算九尺冰凌也给它化成一池春水。

只是那个男人是安景旭,那就另当别论了,安景旭完全置若罔闻,背对着顾初年,一双犀利的凉眸在昏暗中亮得摄人心魄,却也让人无处遁寻,背对着顾初年,他冷冷的嗓音像这十一月的海风,没有一点温润:“去车里坐着,这里风大。”

明明是关怀的话,却让他说的没有一点温存,反而更像命令的语气。

顾初年的风没有被这冰冷的海风给吹凉了,却叫安景旭这一句话给说冷了,她知道安景旭现在肯定气极,她咬咬唇,欲言又止,一番挣扎,她还是没有办法什么也不做。在这个让她捉摸不定的男人面前,她不是那个骄傲,那个傲视到底顾初年,只是一个像这被海浪高高抛起的浪花,坠在高空,茫然又害怕。

她还是站近几步,半响才找回勇气,说:“景旭,顾初夏是故意的,她知道你来了,所以故意激怒我。”连解释都这样战战兢兢,因为太害怕他会不信。

都说男人一旦恋爱了,就会高傲,女人一旦恋爱了,就会卑微。现在的顾初年就在一点一点变得卑微。

安景旭会不会便高傲不知道,因为他一直高傲得让人没有办法不卑微。他缓缓转过头来,看不清面容,只是一双深深的眸子没有被这月光照柔一分,那样尖锐,他冷若冰霜:“可是你还是动手了不是吗?”应该会很疼吧,那个蠢女人总是这样自作聪明。安景旭止不住地去想顾初夏那张倔强到让他毫无办法的脸,越发烦躁。

安景旭冰冷的态度让顾初年失了方寸,她脑中空白,寻着安景旭的目光看过去,急于解释:“程菁会在片场故意刁难我,都是因为顾初夏,因为顾初夏和赵顾墨。”都是顾初夏,那个卑鄙的女人这样陷害我,她都是在报复我,才会让你看见这样的我,都是那个最阴险的女人,都是她……这些话,是心里话,看着安景旭目下无尘到底冰冷她一句也不敢在继续,尽管心里将顾初夏骂了千千万万遍。

安景旭走近,抬起顾初年的头,对着那双眸子,他细细研判着,似乎要找寻什么痕迹一般小心,半响才开口,失望,冷漠……一字一字灼痛了顾初年每一寸肌肤:“初初,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我都快不认识你,我说过会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人,顾初夏只不过是替身,可是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你还是十年前那荼靡树下的女孩吗?我居然一点也认不出来了是,随风说女人皆是多面体,永远地善变,原来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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