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雨季之后,黄河水位已经上涨,再也不会出现堪堪没过马膝的情况,不过尔朱兆的部队却并没有拼命收集船只或大量制作木筏,因为河桥现在就好好的在那,这座桥明显修筑得比以前更加牢固结实,只是尔朱家的部队并未急着渡河。
陈宇诡计多端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而且陈宇手里还有威力巨大的火药,等你军队渡河一半之时,人家想把桥轻易炸断并不难,那样的话,过了河的部队可就全等于送死了,尔朱家的人才不会干这种傻事情。
尔朱兆的副将尔朱邪忽然缓缓盯着对岸严阵以待的部队,他心里其实更为紧张,因为有河桥在,他也很担心对方突然杀过来,如今陈宇不但没将河桥毁了,反而建了座更大更宽的桥,这足以表明对方信心多么足,如今尔朱邪忽然担心的并不是能不能击败对方,而是自己还能拖多久……
黄河对岸,侯莫陈崇早就等的不耐烦,若不是陈宇一再严令的话,他早就带兵杀过去了,尔朱家骑兵所向无敌的传言谁都听过,侯莫陈崇自视勇武,他手下的部队又极其精锐,如今这年轻的猛将早就按耐不住了,能和尔朱氏骑兵当面对决,这可是侯莫陈崇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
“多亏有主公发明的这个望远镜,不然就算多派斥候也不能将对方看的这么一清二楚!”侯莫陈崇放下望远镜,幽幽叹道:“这尔朱兆这么转性了,以他的脾气就算不来进攻,也应该至少已经派部队来试探几次了!”
“没错,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不过丞相之前已经吩咐过让我们严防死守就好,我们遵守丞相安排绝对不能主动过河出击!”李弼的年纪比侯莫陈崇大了一倍还多,办事要更稳重,这也是陈宇放心让他驻守黄河的主要原因。
“再等下去就算我能受得了,我的兵也受不了了。这帮小子早就忍不住了!”侯莫陈崇一脸无奈说道:“不行明天我派人去叫阵吧,就尔朱家那些人的脾气,骂上几句不愁他们不急眼。”
“我们背城而战以逸待劳,他们却是远道而来。再说尔朱家这些人本就不事生产,他们领地资源一直匮乏,这么拖下去对我们极为有利,用不了多久,尔朱兆自己吃不消就得退兵。到时候我们追击轻易就能立得战功,这可比让战士拼杀来的容易多了,损失也会少很多!”李弼对侯莫陈崇分析利弊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哎,只能干等着了!”侯莫陈崇一脸幽怨,看这样子,打不成仗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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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冀州下辖长乐、武邑、渤海三郡,州郡治所则在信都,冀州官吏任免皆出自陈宇及贺拔允等人的安排,如今的冀州陈氏烙印极深。河北百姓也都乱极思安,哪怕是高乾和高敖曹兄弟也再难折腾出什么动静。
如今高乾只能在信都百无聊赖的干呆着,至于闲不住的高敖曹也只能经常外出打猎消磨时间而已。
高家毕竟是大门大户,高乾兄弟的父亲高翼还当过刺史,高家兄弟这么 多年也抢劫了不少财物,如今的高家倒是不缺钱花,府宅也修的极为大气,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哪位王爷的住处呢。
此时虽然是大白天,百无聊赖的高乾却正在和抢来的妻子崔氏进做着活|塞运动,正要到关键时刻。门子却来通禀说有人求见,高乾听罢立即怒道:“老子忙着呢,谁也不见!”
“主子,这人你还不能不见……”门子在屋外低声解释道。
“你是吃错药了吧。在冀州还有我高家不得不见了?现在就算冀州刺史袁大人来了我也不见,不管是谁,让他赶紧滚蛋!”高乾说罢分开两条如玉莲藕,便准备继续冲击高峰。
屋外门子老汉此刻尴尬得不行,今天来的客人借个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轰走。便只好硬着头皮低声说出了对方的身份,结果直惊得屋内的高乾瞬间就熄了火……
“这高家大宅可真是气派,就不怕别人说他们僭越吗!”卫可孤的侄子卫思南是草根出身,天生对这些世家子弟就很反感,见高家如此嚣张,他心里便更没有半点好印象。
“这高家兄弟从来都不把王法放在眼里,其他的事情当然更不会顾忌了!”独孤家也算是大家族,但实力比起宇文家都还要弱上些,和中原世家更是无法相提并论,只不过独孤信征战多年立功无数,如今家族势力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许多,独孤家这个新兴门阀已经有了崛起的苗头。
“你们两个就别吐槽了,大家以后可能都是同僚,作为一个团体什么最重要你们忘了吗!”说话的青年骑着高头大马,正是大战在即,本应该在洛阳主持大局的陈宇。
陈宇正在训斥着手下,只见高乾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衣服在妻子急忙的整理之下,明显还有些凌乱,他跑到门口立即恭恭敬敬拱手道: “草民高乾见过丞相大人!”
高乾这辈子也做过几次官,之前葛荣造反的时候,他们高家兄弟就接受过葛荣的官职,后来元子悠继位,高乾因为和元子悠乃是旧交,便又被封了官,不过因为他们继续为祸乡里,官职不久后便被尔朱荣给撸了。
当尔朱荣被杀后,元子悠便又封了高乾为河北大使,但此时河北都是陈宇的后花园,他这个大使不过只是名誉的而已,而且如今封他官的元子悠都已经不在了,高乾但凡要点脸面也不会再拿这个官职说事。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