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瓌和婆罗门本就是堂兄弟的关系,他们两部柔然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阿那瓌实力更为雄厚,他还是名正言顺的柔然大汗,而婆罗门却一名篡位者,所以婆罗门部不论是道义还是势力上都处于绝对的弱势,在婆罗门去世后这些弱点更是显得极为强烈。
婆罗门部众之中暗中勾结阿那瓌者不在少数,当然持观望态度也有不少,两部柔然之间的内战还未开始,但陈宇的铁杆支持者史度王子的局势就已经大大不妙了。
关键时刻史度力排众议强制率领部落向六镇靠拢,以期求得庇护,当遭到反对之时,史度更是用雷霆手段进行了血腥镇压,这是史度王子人生中的第一次发飙,不过确实很有效果,他用鲜血遍地立即换来了部众的妥协。
阿那瓌听说史度竟然想带着部落投靠北魏,虽然心里极度鄙视史度的做法,但他还是立即出兵准备截击史度,与此同时高车大汗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也立即出兵配合阿那瓌向史度部进发,史度王子继位以来最大的危急出现了。
“我这侄子真没出息,竟然准备投靠北魏,真是把郁久闾家族的脸都丢尽了,这也不能怪我大义灭亲了!”阿那瓌愤然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他都不忘宣传自己部队的正义性。
“大汗英明神武,又有我部勇士协助,定能马到功成!”高车大汗伊匐赶紧拍了个马屁,不过伊匐心里却对阿那瓌的话非常不以为然,原因很简单,阿那瓌才是投靠北魏最彻底的,阿那瓌在洛阳一住就是好几年,论投靠谁又能和他比……
只是这些话伊匐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阿那瓌的实力强横,此役更是派出了十万铁骑,而自己满打满算才凑了六万兵马。但伊匐知道此役过后自己实力也会大增,毕竟婆罗门部这些年和怀朔生意做得最多,也是草原中最富有的部落,自己就算只能分到两成的战利品。也绝对会是当丰盛的。
和只想获得便宜的伊匐不同,阿那瓌想的要长远得多,他甚至开始考虑一统草原之后的事情了,柔然人这些年向西域发展一直不顺利,阿那瓌相信在自己一统草原之后。这局面一定会改变,当然在阿那瓌心里分量更重的是北魏,阿那瓌对富庶的中原已经向往太久了,洛阳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正在两人各有所思之时,伊匐的留守部落的族人却匆忙的赶了过来,这些族人足有十几个,全都是一脸狼狈,很多身上还都带着血,明显是经过一场恶战,而且还是战败了。
“布罗尔津。到底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伊匐紧张问道,对方的样子明显是出了大事,但伊匐实在想不到自己后方能出什么事情。
“大汗,越居造反啦,您快带兵回去吧,再晚点我们的人就要被杀光了!”布罗尔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哭道,看来他的家人估计已经死了。
“越居造反了!还杀了我的家人?”伊匐心里虽然万分惊讶,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功利心有些重,但是他的胆子却不大。这也是自己放心让他留守的原因。而且越居手里的人马并不多,自己只要带兵回去,他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自己弟弟虽然不聪明。但是他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如此情况下他怎么可能造反呢?
“你不要信口雌黄乱我军心,越居怎么会突然造反呢!”伊匐厉声质问道:“是谁派你们来诬陷他的!”
布罗儿津从马上解下个包裹,然后才跪在了伊匐面前,其余人也纷纷有样学样。
“这是什么?”伊匐纳闷道。
“大汗,除了比适王子以外。你其余的儿子都被杀了,这人头也是越居让我们送来的!”布罗儿津说完继续大哭,“我的一家老小也都被杀了,大汗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布罗儿津说罢更是连连磕头,希望自己的伊匐大汗赶紧出兵。
看到自己一堆儿子的头颅时,伊匐再也忍不住了,立即爆发吼道: “所有人跟我走,我要活剥了越居这个畜生的皮!”
“伊匐大汗!此等小人有何为惧,你我先合力攻下史度,到时我在和你一同出兵灭了他越居便是!”阿那瓌可不想战友此时临阵撤退,赶紧出言劝阻。
“若是你的儿子都被杀了,家人还危在旦夕,你会还有闲心攻打别人?”伊匐此时已经怒火中烧,连对阿那瓌的敬畏都忘了,只见他立即召集人马,赶紧向老巢杀了回去。
望着伊匐部队离去的背影,阿那瓌的表弟逗活撇嘴道:“真是没用的家伙,自己家里都看管不好,刚才我就该一刀宰了他,裹挟他的部队一起去攻打史度!”
“他手下部队的家人都朝不保夕,你裹挟了他们又有何用,他们哪会还有战力可言!”阿那瓌摇了摇头,“这个越居胆子到是不小,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大汗,我们怎么办!”逗活询问道。
“不用管伊匐了,凭我们自己照样可以击败史度,少了别人分利益,对我不是更有利吗!”阿那瓌命令一出,大军便继续行进,又过了小半日,他们终于看到了史度部落的影子,不过和他料想的不同,史度部落正在仓皇逃窜的情形并未发生,现在无论怎么看,史度都明显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不好,是陈宇的车骑大阵!”逗活对被陈宇坑过的事情可是永生难忘,见到对方的大阵哪能不惊呼出来,逗活一脸惊慌颤抖吼道:“大汗,他们是早有预谋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