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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宁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莫非这是李贵妃的主意,可这样一來等于是自己要在一段时间内远离皇宫了,她又如何会这么做。
不是李贵妃,又会是谁呢,杨宁疑惑地目光望向永宁公主,却见永宁公主一脸惶急望着他道:“怎会如此,父皇怎会下这样的旨意,那西北战事如此凶险,让你去监军岂不是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么,不行,我得去见父皇,”
杨宁放下心來,原來不是永宁公主因生自己的气而求隆庆做的。
听永宁公主话里的意思,这西北的战事并不怎么顺利,派自己前去监军,这是想要让自己死啊。
杨宁心里想到了那胖胖的孟通,还有那一脸阴险的滕祥,看來是他们沒错了,定是他们蛊惑了隆庆老儿,颁下圣旨让自己去送死,他们果然是一直想对付自己,难为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手,但一出手就是致命的狠招。
明朝内监规定,派出监军的太监一般都出自御马监,而逢重大战事,则一般由御马监掌印亲自出马。
记得上次滕祥由六宫总管被贬为了御马监掌印,如今看來,只怕他是要恢复原职了,而自己则成了“替罪羔羊”,虽然自己由一个七品的太监总管升为了一个大的内监衙门的六品掌印,但这却是个送死的差事,那西北的平叛战事,必定是万分的凶险,而就算战事顺利,他们也定会想别的法致自己于死地的,西北荒芜,兵凶战危,想弄死自己一个监军实在是太简单了。
“公主,不要去了,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來了,又如何能够收回去,”杨宁苦笑着劝道。
“可是,为什么父皇突然莫名其妙地升你做了御马监的掌印,这打仗的事情,要你去做什么,这摆明了是想让你去送死啊,”永宁公主急道。
“公主,你还不明白么,这肯定是孟通、滕祥捣得鬼,如此处心积虑,倒真看得起我杨宁啊,”杨宁冷笑着叹道。
“杨宁,那、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随了这帮奸宦的意啊,”迎儿也着急道。
杨宁无奈道:“要不还能如何,总不能抗旨不成,公主,我走后……,”杨宁考虑到迎儿与向忠在场,突然住了口。
永宁公主不动声色地道:“迎儿,向忠,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本宫与杨总管有话要说,”
迎儿和向忠也沒多想,答应一声就退了出去。
杨宁沉默了一会,才强笑着道:“公主,杨宁以后不能在伺候你啦,你,,,你自己多保重,”
永宁公主眼眶立刻红了,声音有些哽咽道:“杨宁,其实……,其实我前段日子并不是有意疏远你,你……,”
杨宁笑道:“公主这是哪里的话,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么,一直以來,公主对杨宁都很照顾,杨宁心里很清楚,也非常的感激,这次去西北,能不能回來还两说,如果……,”
“不,不许你说这种丧气的话,你答应我,日后一定要活着回來,就算以后不做福宁宫的总管了,最起码……,最起码我还能再见到你……,”永宁公主哽咽着道。
见永宁公主伤心的样子,杨宁也不由心下感动道:“好,公主,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回來见你,”
永宁公主这才破涕为笑,但眉宇间却是去不掉的忧愁,她心里也清楚,有孟通作怪,就算战事沒有凶险,可杨宁的处境也不会太乐观。
“公主,我走之后,你让向忠任福宁宫的总管,这小子看着一股憨样,其实内里十分精明,他自进宫时就和我在一起,对我忠心耿耿,有他任你的总管,我走了也放心,”杨宁交代道。
“嗯,我听你的,”永宁公主乖巧地答应道。
杨宁正要再说,却听到向忠在外面禀道:“禀公主,前院司礼监冯公公來访,想要见杨总管,”
冯保这时候來了,杨宁心里一动,对永宁公主道:“冯保这时來,想必是为了我此次去西北监军的事情,我去见他一见,”
永宁公主本有些不舍,但考虑到杨宁正事要紧,只好点头应道:“你去吧,谈完事情快些回來,”
杨宁答应一声,來到了前院,冯保此时一身蟒袍,正负手站在前院的大栀子树下。
“杨宁见过冯公公,”杨宁走上前施礼道。
冯保却是先叹口气道:“杨宁,西北监军的事情,都怪本厂督无能了,阻挡不了孟通对皇上的暗中撺掇,”
杨宁忙道:“公公对小的如此上心,已经让小的感激不尽了,那孟通深受皇上的信任,也是沒办法的事情,”
“唉,说起來,本督也沒少求贵妃娘娘为你说话,贵妃娘娘在本督的哀求下,去找皇上说项,甚至于皇上大吵了一架,却也沒能改变皇上的主意,”冯保叹道。
杨宁心里暗道:说得好像李贵妃是因了你的哀求去为我说话似的,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你不去求,李贵妃也肯定会为自己说话的。
李贵妃确实为自己努力了,甚至不惜为了自己与隆庆大吵一架,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引起隆庆的起疑。
““明日清晨,你应该是去东校场,随新一路的平叛大军一起出发,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已与牟泰说好,让他自手下挑一些好手做你的护卫,以保你周全,杨宁,坦白的说,这宁夏刘东尚叛乱,已经击溃了朝廷几路平叛大军,目前战局对朝廷极为不利,你如去了可要千万小心,若事不妙,就先行离去,回來自有我与娘娘保你,”
杨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