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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万春**的工夫,杨宁已是皱眉道:“花千户,难道还要本督公再说一遍么,”
“啊……是,”花万春这才回过神來,答应一声,一挥手,两个校尉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揪出了站在人群里的赵永清,另几个校尉则将郭正旭和顾兆则摁倒在地,郭正旭的官袍随即被强行扒开,顾兆则省事,本來他就沒穿官袍。
“你、你不能打我们,你沒权力……,”郭正旭又气又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顾兆则直接嘶声骂道:“你这阉狗,本官乃……乃朝廷命官,你、你凭什么对本官用刑,本官定要请首辅大人做主,到皇上那告……啊,”他话沒说完便戛然而止,惨叫一声,却是挨了一个锦衣校尉一耳光。
赵永清倒是干脆,直接吓得说不出话來了。
堂下诸官员都有些傻眼,怎么说三人也是六部九卿的官员,就因为当值來迟了一会儿,就遭到挨板子的惩罚,这顾兆则挨打倒也说得过去,可沒想到杨宁却还是沒有放过赵永清和郭正旭。
别的官员都不敢说话,可这三人的主官温景文、袁正广、陈治功却有些呆不住了,怎么说挨打的人可都是自己的手下同僚,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几人挨打。
沒等三人出列求情,杨宁已是抢先开口道:“这募捐救灾之事,乃是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慈悲为怀、行善积德,这三人目无法纪、如此怠慢,当真可恶,谁若是为他们求情,便也是藐视两位后宫娘娘,诸位可要想清楚了,”
杨宁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來,本來想求情的温景文等人哪还敢说话。
此时,锦衣校尉已经将三人并排摁倒,抡起刑杖便照着三人屁股打了下去,顿时,刑杖“噗噗”着肉的闷响与赵永清和顾兆则的惨叫声响成一片,让杨宁意外的倒是郭正旭,这家伙咬着牙,竟愣是一声不吭。
看着三人挨打的惨状,在场其他诸官员无不心惊肉跳,总算是见识到了堂上这位少年太监的霹雳手段,一个个不由都变得小心翼翼起來。
“住手,”
这里正打着板子,堂外传來一声怒喝,随即走进來几位二、三品的朝廷大员,为首一位鬓发皆白,一脸正气,正是当今礼部尚书吕调阳。
随着吕调阳的这一声喝,对赵永清和郭正旭用刑的校尉倒真是停了下來,因为二人挨的十大板已经打完了,而对顾兆则用刑的两名校尉却恍若未闻,板子依旧打得起劲。
“混账,老夫让你们住手,你们聋了么,”吕调阳气得脸色都变了,对两个校尉怒声呵斥道。
“吕大人,且请稍安勿躁,他们挨板子,是本督公的命令,您有什么话对本督公说吧,”杨宁对吕调阳招气。
“哼,杨公公,本官知道你是奉了两位后宫娘娘的旨意在此办差,办的还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善事,本來本官对这件事是十分赞同的,接旨后立刻派了陈员外郎率人过來听调,可你这办差方式,未免有些太过欠妥了吧,”吕调阳铁青着脸对杨宁道。
“哦,那敢问吕大人,本督公做的却是哪里欠妥了,”杨宁笑吟吟地道。
“这还用本官说么,你先是派了锦衣卫闯入我礼部大堂,招呼都不打一个便将郭主事带走,行径无礼之极,现在又当堂殴打朝廷命官,更是目无法纪、狂妄之极,这岂止是行为欠妥,实是无法无天,难道杨公公想要做第二个刘瑾么,”这吕调阳不愧是礼部尚书,凡事都和你“辩礼”,杨宁如今在内监中如日中天,深得宠信,而其直斥杨宁乃是“宦官弄权”,更足见其为官刚正不阿。
杨宁依旧沒有生气,而是笑道:“吕大人说杨宁要做第二个刘瑾,这咱家可实不敢当,堂下这三人,既然來此听调,就应该按时当值点卯、听从本督公安排,先不说这顾兆则装病不來,赵永清理由可笑,只说你这位下属郭主事,就算他在礼部有事务未交代完,可既然他借调來此,便当先行过來报到,再去礼部衙门也不迟,如此不分主次,颠倒先后,是不是更是不妥呢,”
两人说话间,顾兆则也已是被杖刑完毕,赵永清与郭正旭挨的板子少,倒还沒什么大碍,这顾兆则因辱骂杨宁,执行杖刑的校尉得了花万春的暗示,手下加了力,三十大板挨过,他已是神智昏迷、奄奄一息了。
杨宁挥挥手道:“将他们三人送回家中养伤去吧,本督公这里用不着这样目无规矩、不听招呼的人,”
吕调阳望了一眼被锦衣卫架出去的郭正旭三人,才回过头怒声对杨宁道:“杨公公,即便他们晚了点卯,可他们毕竟是朝廷命官,你随随便便就对他们施以如此重刑,这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吧,”
“哈哈,吕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您也是掌朝廷部堂的尚书,自是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这三人如此藐视两位后宫娘娘交代的差事,本督公若不将他们严惩,若是以后这里人人都以之效仿,您说咱家这差事还怎么做,这京城里挨饿受冻的万千灾民还救是不救了,”
“这……,”
杨宁口口声声便扯上两位后宫娘娘和灾民百姓,让吕调阳无言以对。
杨宁一笑,接着道:“说到‘所行欠妥’……,本督公乃是奉旨办差,吕大人身为一部尚书,不在自家衙门里处理公务、为朝廷尽责,却跑到本督公的募捐救灾衙门里指手画脚、大发官威,是不是更也是‘所行欠妥’啊,当然,咱家乃是小辈,自不敢与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