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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帮忙。此事明日才开始启动。现在暂时沒什么需要劳动阁老的。倒是小子有件私事。想求阁老帮忙。只是……。只是怕阁老有些碍难……。”
张居正提到要帮忙的话。杨宁正好借机提到了自己此來的真实目的。其实此次他來找张居正。主要是为了给文千石“走后门”的。杨宁知道。张居正乃是正宗翰林院出身。历任检讨、编修、侍讲学士、翰林学士等职。在翰林院的门生故旧不知几泛。如今他又是高居内阁辅臣之职。若他想要擢拔文千石。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可是。杨宁却也知道张居正为官一向廉正。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凭关系、靠门路的钻营之事。因此话临出口他又有些犹豫了。
“呵呵。找本辅帮忙。却如此吞吞吐吐。这可不符合你小友的一贯风格啊。”张居正打趣杨宁道。朝堂内外。张一向是出了名的。但不知为何。当他与杨宁一块相处时。整个人却轻松开朗了许多。这一点连张居正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事情是这样。……。”见张居正情绪不错。杨宁便将文千石的情况说了出來。话语中还特意点明了文千石的身份家世。也赞扬了他的才华。
听完杨宁的话。张居正沉吟了好一会儿。就在杨宁以为沒戏了的时候。张居正才开口笑道:“小友这份古道热肠。本辅想不佩服都不行。为了位邻里竟也如此下力气。这‘文才子’么。本辅倒听不少人提到过。是文医官的兄长。学问、品性都是好的。就是性格上有些太过……嗯。行。此事本辅答应你了。不出两日。必让他脱了‘庶吉士’的身份。不过咱们只能一步步來。就先授他个‘检讨’吧。”
先以为张居正会拒绝此事。却沒想到他答应得如此轻松。言中之意好像还会对文千石进行长远的栽培与照顾。杨宁既是高兴又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阁老这就答应了。不用再想想。你不是一向……呃。反对这种钻营之事么。”
“呵。你杨小友的面子摆了出來。本辅能不买账么。再说。这文千石学问还是有的。不然本辅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你。不过本辅有一点需要说明。这位‘文才子’的脾气性子。也就只能在翰林院里做做学问罢了。却不适合外放出來为官。你。。。明白本辅的意思么。”
“阁老放心。小子明白。能在翰林院里提拔提拔他。小子已是感激不尽了。”对于张居正所说的。杨宁自也是深以为然。文千石的清正耿直性子。是绝对不适合这错综复杂、勾心斗角的官场的。
张居正神色突然变得感慨起來。叹口气道:“说起來。这位‘文才子’的性子倒与本辅当年有些相似。想当年。本辅年少、高中进士入职翰林院。那时是何等的慷慨激昂、豪气满天。如今经过了这许多年岁月的蹉跎。本辅早已年过不惑。却仍是未有丁点成就。实在是惭愧啊。”
杨宁自是明白张居正如此感慨的原因。其空有一番造福天下的改革大计。如今却始终被高拱等人压制、凡事束手束脚。自然是非常郁闷了。而看张居正的样子。甚至是有些泄气的情绪。
“阁老。岂不闻阴极阳盛、否极泰來的道理。小子相信离阁老大展宏图、一展抱负的日子已是不远了。阁老还得耐心等待才是。”面对有些泄气的张居正。杨宁只能如此模糊安慰道。
按照前世的历史。张居正是在隆庆驾崩、万历继位沒多久之后便登上了首辅之位。掌控了整个朝政大权。可让苟延残喘的隆庆老儿闹得。现在杨宁却已经不确定万事是不是还会按照原來的历史发展了。如今是隆庆四年冬。隆庆应该死于六年初。而凭隆庆病入膏肓的身体。杨宁怎么也不会觉得他还会支撑一年多之久。
“呵呵。小友对本辅倒是一贯的有信心。记得这样的话在你我初遇时。小友已经对本辅说过一次了。却不知为何。本辅总觉得小友这应该不是安慰之语。却像是对本辅的将來之路了然于胸一般。莫非小友有未卜先知之能。”
张居正明显是以玩笑的语气说的。杨宁听得心里却是一惊。急忙也用玩笑语气道:“小子虽沒有未卜先知之能。却是懂几分观相之术。阁老生得天堂饱满、地阁方圆、慧骨清奇、气势不凡。绝对是千古名相之姿啊。”
杨宁本以为自己胡扯这话。张居正必定是一笑了之。谁知道张居正的神色却是变得凝重起來。有些惊异地望着杨宁道:“小友此话莫不是听法空大师所言。”
杨宁心里一动。问道:“怎么。法空老和尚也如此说么。”
张居正点头道:“正是。不过。。。大师应该也算出了本辅的命数。却不肯明言。只是劝本辅凡事少忧心、少操劳。方可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唉。有得必有失。看來。本辅这命数不会太久啊。”
杨宁心中一凛。这老和尚还真是神了。竟能看出张居正日后会因操心政事而早亡。心里想着。他脸上故作轻松道:“阁老多心了。相信老和尚只是一番劝诫之意。再说。凭他那两把刷子。又如何能算出阁老的命数。不过不管怎样。阁老以后操劳政事还需劳逸结合为好。”
“多谢小友关心。本辅一定会谨记于心的。”张居正郑重点头道。
……
从张居正家出來。天色早已是黑了。回到自家府上。沉香立刻招呼人伺候。并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杨宁婉谢了张居正的留饭。此刻却正是饿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