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穿了皇甫青青相对高翔的弱势,深知唇亡齿寒的白枫谷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脚下一踏,早已被火焰灼烧而滚烫的断壁残垣悄然化作粉碎,只留下了被急速冲出的身影带动的烈烈劲风,扬起了一朵朵绚烂的火焰之花。
“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一起上么?还真是深谙弱肉强食的道理。可惜,两只兔子即使同时向雄狮发难,也只能是可悲地为狮子送上一顿毫不费力的午餐罢了。”
高翔冷笑,身子一偏就躲开了白枫谷携势刺来的龙爪,然后他竟然灵活地一转,脚步轻灵地藏身在白枫谷身后,借此又迫使皇甫青青横削而来的刀刃无功而返。
白枫谷骤然回身,已然深知自身战斗技巧与高翔相比就像是幼儿之于壮汉一般可笑,他不求有功,反而是发挥自己皮糙肉厚的优势,双手环抱,试图锁死高翔的移动轨迹。
但高翔果真是如他所说的历经风雨,面对白枫谷突然变化的战斗方式,哂然一笑,似乎是对他表现出的浅显战斗智慧不屑一顾,不等白枫谷手臂抱牢,简单的一拳轰出,就逼得白枫谷不得不收臂回防。
白枫谷眉心少有的轻轻皱着,十分不满自己在战斗中的表现。虽然自己加入战局之后,皇甫青青的确压力大减,但是实事求是地说,两人的处境并没有什么改变,甚至,因为并不默契的配合漏洞百出,反而被高翔把握种种机会,一时间大占上风。
幸而,白枫谷和皇甫青青都是心思灵活、天赋出众之人,虽然合作的时间不长,却是迅速地熟悉着双方的战斗方式和动作习惯,就像是一对初次使用的精密齿轮,以近乎恐怖的速度相互磨合着。
一时间,白枫谷、皇甫青青二人齐心协力,勉强在高翔面前争了个稍落下风的局面,僵持不下。
另一边,在白枫谷、皇甫青青与高翔三人混战的时候,毒岛冴子以一种近乎可笑的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一个身材臃肿,整个人套在密不透风的深黑色作战服中的男子,从银行之中缓步走出。
虽然隔着头盔看不清臃肿男子的面色,但是看他在毒岛冴子怀中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是已经失去了意识。而在他的手脚四肢上,赫然是被利刃切割得支零破碎的布料和一片片暗红的血迹,显然是毒岛冴子为了制服已经化作死体,六亲不认的他,而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激烈的措施。
优雅的面孔恍若无视地瞥了白枫谷三人的战场一眼,毒岛冴子螓首微低,温柔的目光扫过怀中的男人,似乎是为了避免惊动到“熟睡”的他,脚步轻柔地走到了孤零零站在广场一角的南里香身边。
“里香,来看一下耕太吧。”
等毒岛冴子屈膝跪地,将平野耕太轻柔地平放在地上,包裹着坚固头盔的头部枕在了她柔软温润的大*上。
南里香同样双膝跪地,手掌有些颤抖的摸向了头盔的拉锁,状做坚强地说笑道:“哈哈,冴子,如果耕太发现自己能够享受到你的膝枕服务,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吧。这个死肥宅,现在还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呢。”
头盔被纤纤玉手垃圾一般地丢在了旁边,南里香和毒岛冴子一双眸子中满是哀伤的看着头盔之下,平野耕太那青白色的面容。
因为脱水而皮肤干燥脱皮的嘴唇微微抿着,战斗之中被损坏的到处都是破洞的黑色作战服下,原本臃肿的肥肉变成了一块块坚硬的肌肉,恍然之间,那个常常成为他们之间的笑料,对枪械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和兴趣的肥仔,竟然有了这么一身令末世之前健美先生都为之欣羡的肌肉。
可是,看着那一块块貌似坚硬,实则泛着一股苍白死气,里面充斥的甚至只是一根根僵死的肌肉纤维,对于已然化作死体的平野耕太,南里香和毒岛冴子眼底充斥着对同伴不幸经历的悲痛,和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愤怒。
那种因为同伴而产生的怒火,足以媲美火山爆发一般的汹涌磅礴,冲天而起的气势如同滚滚熔岩,誓要将视野所及,一切敌人尽数淹没,毁灭!
此时,南里香一对明亮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尘翳,眼神深处充满了迷惑和茫然,她看着躺在毒岛冴子膝上,气若游丝的平野耕太,最终是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以一贯坚强明朗的气魄,字斟句酌地说道:“冴子,这几天的经历似乎是比之末世降临更具冲击性呢。”
“各种就像是鬼神怪谈一般,只有在动漫、电影这样的虚幻世界中才会描写的未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实在是分不清这里面哪些是虚幻,哪些是真实。现在,我把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你,我相信,你就是那个能够洞彻一切,拯救我们这个正在走向灾难的家乡的人!”
毒岛冴子默然无语,只是将寒光四射的妖刀村田横于面前,手指一寸寸地摩挲着,就像是抚摸情人滑腻的肌肤,似乎,不久的将来,这柄杀人无数的宝刀上,就会沾染在场的某人的鲜血。
对她十分了解的南里乡明白这才是毒岛冴子真正重视某件事的表现,此时的她,已经是因为平野耕太的变故,而升起了一丝真正的杀机。
这不是为了发泄,不是为了享受,亦不是单纯为了杀人而产生的杀气。
这道杀机,为的是同伴的羁绊,是友情的眷恋,是充斥着生命之情感的死亡之杀机。
“昨天,我们按照计划各自就位,我的目标,就是那边那个年轻的男孩,应该是男孩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