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一个冷冷的声音代替了穆少言的回答,这声音竟是发自众人身后,虽然不高,却有如凭空响了一声惊雷。
穆少言、聂雨荷、灵梦双鬼与少林僧众悚然回首,只见大雄宝殿正门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此人右手扣在苦心大师的头顶百汇**处,左手则高高举起,托着一个黑色椭圆形的物件。这物件看上去约有鸭蛋大小,通体黝黑,因距离较远,众人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苦心大师已然昏迷不醒,严烈则歪倒于一侧,背上插着一柄匕首,双目紧闭,显是受了重伤,也昏了过去。
原来众人只顾与魔教教众大战,竟将守在后面保护苦心大师的严烈忘记了。看此情景,严烈定是被这黑衣蒙面人所伤,从背后所中的匕首看,黑衣蒙面人想必是偷袭得手。
“严师兄!”“方丈师兄!”穆少言与苦远、苦慧二位高僧同时惊呼一声,便欲抢身冲上前去。
“别动!”那黑衣人厉声喝道,“尔等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要与这老和尚同归于尽了!”说着,将左手那个黑色物件放在了苦心大师头顶,双目死死地盯住众人。
穆少言与苦远、苦慧二位高僧的身子同时顿住,看那蒙面人的动作,这黑色物件倒似是什么利器,大家面面相觑,一时确也不敢擅动。
整个大雄宝殿前的空气如同被凝冻住一般,在场众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灵梦双鬼早已点了罗天雷的周身大**,本想趁那蒙面人不注意,施展绝顶轻功救下苦心大师,但算了又算,怎奈双方距离太远,中间又无遮无拦,而那蒙面人手中的黑色物件紧紧贴放于苦心大师头顶之上,硬行救人实在太过冒险,终究未敢擅动。
“现在快将本教之人通通放掉,等他们下山之后,我便会放了这个老和尚。”那黑衣人高声说道:“尔等切莫想伺机偷袭,告诉你们,我手中乃本教重器天星神弹,若是将它炸了,哼,怕是这整个大雄宝殿也要化为乌有,尔等如若不信,尽管上前来试试!”
“天星神弹!”聂雨荷脸上倏然变色,忙低声对穆少言道:“穆大哥,切勿轻举妄动,这天星神弹可是好不厉害!”
穆少言听她说话之声竟然略带颤抖,心中一沉,自与聂雨荷相识以来,还未见她如此害怕过,看来那黑衣人所言非虚,当下转头对苦远、苦慧二位高僧道:“两位大师,依你们看该如何处置?”苦心大师既是少林方丈,又贵为武林盟主,在武林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身份德高望重,现在既已被对方挟持,是否放掉魔教众人,自己委实是做不了主,于是忙向苦远与苦慧二位高僧请教。
苦远、苦慧此刻亦是急得浑身是汗,见穆少言发问,苦远忙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兄身陷敌手,自不能让他伤了性命,穆少侠,依老衲看,现在已别无他法,只好放人了。”
苦慧却怒哼一声,说道:“这天星神弹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作甚?干脆冲上去,我一掌便能结果了此人。”
“万万不可!”聂雨荷忙出声示警,急急地道:“此物原是威德教的镇教之宝,别看它外表普通,却是无比厉害的雷火之器,若是炸了,当真会那人所说,不光苦心大师会灰飞烟灭,整个大雄宝殿怕是也要被毁呀。”
苦慧冷冷地看了聂雨荷一眼,问道:“女施主,你怎的会对此物如此了解?”
不待聂雨荷答话,穆少言忙道:“大师,现在不是争执此事之时,依在下看,还是稳妥起见为好,若是真的伤了方丈大师的性命,那我等也无法向天下武林交待呀。”
苦远双掌合什,诚挚地对穆少言道:“阿弥陀佛,善哉,多谢穆少侠能为敝寺和天下武林着想。师弟,你也莫要再执着了,若是换作贫僧倒也罢了,方丈师兄绝然不容有失,否则你和贫僧与全寺上下皆是担当不起的。”
苦慧一甩袍袖,不再言语,只恨恨地盯着对面的那个黑衣人。
穆少言又转头看看聂雨荷,聂雨荷一脸茫然,叹道:“这天星神弹的威力实在是太过恐怖,我们强抢不得,眼下只有先行放人再说了。”说罢,眉头紧锁,早没有了刚才的喜悦之情。
穆少言无奈,只得抬头对那黑衣人道:“阁下偷袭少林方丈大师与我严师兄,实为小人行径。若是在下答应了放人,阁下再将那天星神弹丢出,岂不将我等置于死地。请问阁下,你又如何在我们放人之后,保证方丈大师与严师兄的周全呢?”
他这一问自是有理,那黑衣人听了却“嘿嘿”地发出几声冷笑,冷冷地道:“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我说放便放,信不信由你,我只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到时候,你们即便再想放人,恐怕也来不及了,哼!”说完,将目光一偏,再不理会穆少言。
穆少言又看了看苦远、苦慧二位高僧,再看看聂雨荷,三人均是轻轻摇头表示无可奈何。一场大胜,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结果,穆少言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放吧。”苦远、苦慧二位高僧低声吟诵佛号,聂雨荷则满脸委屈,将头扭到了一边。
穆少言不再多说,只对灵梦双鬼与其他少林僧众挥了挥手。灵梦双鬼各自怪笑一声,向来笑二指疾点,解了罗天雷被点的**道,少林僧众也将擒获的罗天羽以及魔教教众纷纷放掉,对于还未及擒住的四大尊者,也不再去理会他们,任由其相互扶将着起身向寺外走去。
罗天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