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各大门派早早地便来到了演武台下,人潮如昨,但见演武台上原来准备的十把高椅已经少了四把。不多时,闻录之陪着昨日取胜的四人以及穆少言登上台来。
待五人各自落座后,闻录之也不再入座,直接站在台口,向着台下众人扫视了一圈,朗声道:“诸位,武林大会继续举行,将在昨日胜出的五位参选者中再行抽签对决。为示公平,今日之签特请台下任意一位朋友上来抽取,请问哪位愿意上来呀?”
台下众人一听,纷纷高举手臂,大声叫嚷道,“我来,我来!”
闻录之指着台下泰山派的那位中年人道,“就请这位泰山派的兄弟上来吧。”
那人昨日倒也出了不少风头,听见闻录之招呼,顾不得答话,踮步拧身跃上台来,身法倒也干净利落,却引得台下众人发出一片嘘声和讪笑。那人丝毫不以为意,向闻录之及台上五人躬身施了一礼,说道:“泰山派吴生仁,见过闻庄主、各位掌门。”
“什么,武圣人?他叫武圣人,哈哈哈……”原来这位吴生仁之大名倒与“武圣人”谐音,顿时惹得台下又是一阵哄笑之声,连台上的苦心大师、灵虚子道长等也不禁莞尔。吴生仁对哄笑之声却是置若罔闻,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
闻录之初听他的大名,心下也是暗笑,但他平素不苟言笑,此刻又身为大会主持,不便露出笑意来,强自忍住对吴生仁道:“这位吴兄弟,那就请你来抽签吧,还是由闻某来唱名。”
吴生仁点点头,快步上前,拿起签筒用力晃了晃,此刻签筒内只剩下了五支木签。 [了两次,每次两支,剩下的便是今日轮空的那一人。
闻录之则依次拿起木签,唱道:“今日比武第一场由少林寺方丈苦心大师对阵武当派掌门灵虚子道长,第二场由昆仑派掌门桂永南对阵聂雨荷姑娘。”唱到这里,他心下一惊,暗道,“怎的会有如此巧事?”再次看了一眼签筒内的那支签,继续高声道:“穆少言轮空!”
话音未落,现场已是“哄”的一声,议论、品评之声如潮而起。有人高声叫道:“这穆少言真是好运气呀,两轮都不用比么?闻庄主,你没有看错吧?”
闻录之摇摇头,挥手示意吴生仁过来查看。吴生仁忙凑到近前,仔细看了看签筒中那支木签上的人名,果然是穆少言,遂向台下高声道:“闻庄主说得没错,穆少言本轮再次轮空。”
闻录之向吴生仁点点头,说道:“多谢这位吴兄弟,你下去吧。”
待吴生仁跳下台后,闻录之又向台下一拱手,高声道:“诸位,请安静,抽签决定对决人选,本是天意,既然穆公子本轮再次轮空,那就有请另外四位参选者先行比试吧。第一场,请苦心大师与灵虚子道长。”说罢,也不回座,转身站到了台边一侧。
穆少言坐在台后,心中也有些纳罕,用眼角余光轻轻看了看聂雨荷,只见她抿着小嘴,正自虚看着前方,好像有些出神,忙收了目光不敢再看。
苦心大师首先站起身来,向灵虚子合什道:“阿弥陀佛,道长请!”
灵虚子道长忽地一笑,起身还礼道:“大师不必多礼,以贫道的武功绝非大师的对手,贫道自甘认输,我们就不必再比了吧。”
苦心大师微微一怔,随即也笑道:“道长过谦了,以老衲之德能,怎当得起道长相让?”
灵虚子道长揖首道:“放眼当今武林,唯少林可执牛耳,贫道以为盟主之位非大师莫属。如今魔教猖獗,贫道深感非有如大师这等人物不能率我辈与之抗衡,还望大师莫再推辞了。”
苦心大师无奈地一笑,低颂佛号,二人重又坐回了原位。
灵虚子主动认输,虽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故而大家并未感到太过惊奇,除了武当派的弟子们有些失落之外,其他各门派弟子唏嘘一阵,也便作罢了。闻录之站在台侧高声道:“第一场胜负已分,苦心大师胜出。下面有请第二场对阵双方——昆仑派掌门桂永南和聂雨荷姑娘。”
昨日桂永南与铁卫英比武之时,两人身材对比甚是明显,今日与娇小的聂雨荷站在一起,更加显得高大魁梧,孔武有力。
桂永南手持宝刀,铁塔般地站定,周身上下无不透出一股威严的神气来,他对聂雨荷道:“聂姑娘,桂某这把昆仑刀乃是由昆仑山玄铁打造,削铁如泥,也算得一把宝刀。桂某早就久仰三刀五剑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不知聂姑娘今日能否以霸图剑赐教呢?”他对自己手中的那把昆仑刀极为自负,昨天见了聂雨荷的霸图剑,虽也震骇于其威名,惊艳其神采,但总想试试到底是传说中的名剑厉害,还是自己手中的宝刀更强,于是一开口便要求聂雨荷以霸图剑应战。
聂雨荷盈盈一笑,说道:“桂掌门既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说着,又如昨日般招呼英儿递上剑匣来,取出霸图剑后,再快步走回到座位处,将剑匣轻轻地放好,忽地对一旁的穆少言低声道:“穆公子,你可见过此剑的威力?”
穆少言忙摇头表示不知。聂雨荷轻声笑道:“那今天就让你看看吧。”
桂永南独自站在台中,见聂雨荷将剑匣放回到座位上,竟与穆少言悄声谈起话来,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他性如烈火,不由得心生怒意,沉声喝道:“聂姑娘,不打算比试了么?”
聂雨荷转头微笑道:“桂掌门,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