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言与聂雨荷、杜月霞等三人刚刚出了店门,正欲沿着大街向东走,聂雨荷忽地轻轻一扯穆少言的衣袖,低声,你看那是谁?”
穆少言与杜月霞忙都顺着聂雨荷的眼神望去,只见街道斜对面正走过来一人,红脸虬髯,身材甚是魁梧。穆少言看着好生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杜月霞却惊呼了一声,小声说道:“怎的会是他?”
聂雨荷微微一笑,对穆少言道:“看来我们在这洛州城里还遇到故,你还记得在杜姑娘的招亲擂上打擂的那个人么?”
穆少言蓦地想起,这人正是那日上台与杜月霞比武,却被冷青云以“凌风手”打下擂台的肖春华。穆少言微微一笑,看了看杜月霞,只见她已涨红了脸,扭头不再去看肖春华。可巧,肖春华亦正向这边望来,看到三人后微微一怔,继而也露出了笑意,三步变作两步赶了过来。
穆少言忙向他抱拳施礼,笑着说道:“原来是肖兄,真是巧遇。”
肖春华也忙还礼,连声道:“肖某见过公子,那日在高乌镇一别,尚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说着,他的眼神便向杜月霞瞟去。杜月霞轻“哼”一声,忙扭过头不去理他。(
穆少言道:“在下姓穆,名少言,这位……”他一指聂雨荷,接着道:“是聂雨荷聂姑娘,这位……不用在下介绍了吧。”肖春华又忙向聂雨荷与杜月霞见礼。
聂雨荷落落大方地还了礼,问道:“肖公子怎的会在这洛州城内呢?”
肖春华听她一问,愣怔了一会儿,说道:“唉,一言难尽呀,肖某那日离开高乌镇之后,便来到洛州投奔表兄,谁知表兄家已迁走,肖某遍寻无获,盘缠又花得精光,只得流落于此。肖某尚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每天便在街头卖艺,混口饭吃罢了。”
穆少言三人大感意外,只听肖春华又道:“敢问穆兄何时到此,住在何处?”
穆少言向身后一指,说道:“在下与几位朋友便住在这‘中原第一家’中,因有位朋友受了风寒,病症较重,正准备去寻医问药。”
肖春华略感惊奇地道:“穆兄没有听说么,这洛州城中的所有医馆均已关门闭户,不作生意了。”
穆少言点点头,说道:“在下也是刚刚听客栈掌柜的说起此事,心中甚是疑惑。这客栈附近确无医馆开门,我们正想到远处去寻寻看呢。”
肖春华又道:“我看穆兄不必去了,洛州城的所有药铺、医馆均已无人。”
聂雨荷插话问道:“看肖公子行色匆匆,请问要去哪里?”
肖春华淡淡一笑,说道:“肖某正欲前往酒肆买些水酒,穆兄与两位姑娘若是有意,不妨一同小酌几杯如何?”
杜月霞忽地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是说每日靠卖艺为生么,怎的竟会有闲去喝酒了?”
肖春华脸色一窘,忙道:“实不相瞒,肖某确在街头耍了几天把式,不过幸好遇到了慕容公子,便请肖某进府做了一名教习。这几日府中有事,肖某闲着无聊,便出来转转。”
杜月霞惊道:“哪个慕容公子?”
肖春华道:“便是本城最大的富户,慕容伯家的大公子慕容海。”
聂雨荷亦奇道:“原来肖公子是做了慕容家的门客,听说他家二公子不久前患了怪病,这才将城中的医士抓进府中,以致全城医馆、药铺关门歇业,可是真的么?”
肖春华又是一愣,忙对三人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各位若不嫌弃,请与肖某到酒肆中小坐片刻,容在下细说缘由,如何?”
三人没想到肖春华竟是慕容家中的教习,正想探究此事,纷纷点头同意,便随着肖春华来到街边的一处酒肆。
肖春华点了一壶烧酒,几样小菜,见穆少言三人落座已毕,又为他们斟上了酒,连声说道:“酒薄菜少,不诚敬意,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肖兄客气了。”穆少言三人哪里有心思饮酒,客套了几句,又问起慕容家的事来。
肖春华也不尽劝,自斟自饮,三杯烧酒下肚,脸色微醺。他本是一副红脸膛,此刻愈发地红润,见三人皆望着自己,便自笑笑,轻声说道:“想必各位已经听说了,慕容渊,也就是慕容伯的二公子出门狩猎中了风邪之说。”
三人点点头,肖春华又饮下一杯酒,微微摇头道:“其实不然,那天与慕容渊一起出门的,一共有四名家丁,其中两个便是肖某的徒弟。听他们回来后说,这慕容渊刚刚到了城外的洛山,便见山梁上有一个美貌的女尼,他平日极为好色,立时动了邪念,再无心思打猎,上前与那女尼调笑。哪知那女尼只向他扬了扬手,这慕容渊登时便动弹不得,站在那里目瞪口呆,如同失了三魂七魄一般。家丁们晓得不妙,忙将慕容渊抬了回来。慕容伯遍寻城内名医为其诊治,这些所谓的名医却都一个个束手无策。已经好几天了,慕容渊的神情一如在洛山山梁上那般,张口无言,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可以晃动几下,只进水不进饭,人已饿得成了皮包骨头,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慕容伯生怕此事传了出去,便将那些进府问诊的名医都给拘了起来。这洛州城中的其他医馆听说了此事,纷纷关门大吉,甭说为慕容渊诊病,避之恐都不及呢。”说完,又是一杯烧酒下肚,已渐渐有了些醉意。
穆少言三人这才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聂雨荷又问道:“敢问肖公子,可知这慕容渊患的是何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