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门四人大为惊骇,同时收招后撤,燕老三怒喝道:“姓阳的,没想到你还暗藏了帮手。各位兄弟,这点子棘手的很,扯乎。”说着,向穆少言和阳若天狂劈出数刀,率先跳上了院墙。另外三人如影随形,纷纷跃墙而出。阳若天劈空又是一刀,院外传来一声惨叫,想是又有一个中了招。
穆少言转身欲追,阳若天忙道:“穷寇莫追。穆公子,没想到会是你,承蒙出手相助,老朽多谢了。”
虽替阳若天解了围,但穆少言知道自己的形迹也已暴露,遂转身笑道:“在下和雨荷本想今夜再来造访前辈,一叙故旧,不料正碰到这四人行凶。请问前辈与他们有何过节,为何会对前辈下此杀手?”
阳若天一愣,问道:“聂姑娘也来了么?”
聂雨荷见避不过,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院中向阳若天见礼。阳若天将龙斩刀交在左手,右手斜指着房中让道:“穆公子,聂姑娘,院中不是讲话之所,还请到屋内说吧。”
三人来到房中,阳若天抬头看了看屋顶的两个大洞,无声地苦笑了两下,对穆少言和聂雨荷道:“不瞒二位,这是老朽在三十多年前与那神刀门结下的梁子,诺,就是刚才的那些人。当时的神刀门门主是燕无敌,他听说老朽有一个‘幽冥刀圣’的绰号,心中甚是不服,便约老朽比刀,并称若是自己输了,便将镇门宝刀,哦,也就是这把龙斩刀送与老朽。老朽那时爱刀如命,见他竟以绝世神兵作为赌注,当下便应承下来。燕无敌的刀法堪称绝顶,我们二人一战就是三天,最终还是老朽侥幸赢了他一招。”
说到这,阳若天轻轻地长吁一口气,双目有些迷离,仿佛又回到了与燕无敌比刀的情景。他抬头看了看穆少言与聂雨荷,见二人听得入神,又接着说道:“可那燕无敌却不愿践诺将龙斩刀交出,老朽一怒之下,便将此刀给硬夺了过来,并伤了他一条臂膀。老朽深知神刀门定然不会甘心,于是连夜遁走他乡,多处辗转,最后在这于家村长住了下来,不想还是暴露了形藏,被神刀门得知了消息,今夜他们便是来寻仇的。那个燕老三,便是燕无敌的三子,三十年前,他不过才十来岁而已。唉,”阳若天长叹一声,屈指在龙斩刀的刀身上一弹,“叮”地一声轻响,甚是悦耳。“这把龙斩刀,实为老朽的一块心病呀。”说完,阳若天抚刀无语,一脸怅然。
听了阳若天这番叙述,穆少言与聂雨荷心中暗道,“没想到阳前辈的龙斩刀还有这番来历,难怪他会将之藏于木杖之内。”
穆少言想了想,说道:“阳前辈,神刀门的人此去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必随时都会再回来。前辈若是相信在下的话,不妨暂且到客栈住下,日后有何打算,再从长计议不迟。”
聂雨荷亦道:“是呀,看这四人的身手,绝非泛泛之辈,看来这神刀门内定是高手如云,我们不宜与之硬行对抗所说,先到客栈之中暂避一时为好。”
阳若天又是无奈地苦笑一下,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老朽在此住了多年,不想年届老迈之时竟还要东躲西藏,真是命中劫数,终难逃脱呀。”
穆少言忙道:“前辈不必过虑。事不宜迟,还请前辈收拾一下随身行囊,我们这便动身。”
阳若天指了指房中物事,说道:“老朽一生从无长物,只剩两袖清风耳。”说完,便起身与穆少言、聂雨荷一起出了门,走到院外时,又驻足回头看了自家小院片刻,这才放开脚步,连夜返回卧龙酒家。
回到客栈后,聂雨荷先行回房去了。穆少言便将阳若天带到了自己房中,冷青云早已睡下,被二人惊醒,看到阳若天站在房中,不禁更觉惊甚。穆少言便将先前遭遇对他简单说了几句,顾不得多做解释,又对阳若天道:“夜已深了,还请前辈委屈一宿,明日再另行安排房间吧。”
他们房中只有两张床,冷青云此时已穿衣下地,对穆少言道:“穆公子,就请阳先生在老朽的床上暂住一夜,老朽到智和房中便是。”说着,对阳若天拱拱手,径自出门而去。
阳若天有些歉然地道:“惊扰了冷先生的好梦,老朽心中甚是不安。”
穆少言微笑道:“无碍,请前辈不必介怀,早点安歇吧。”
次日一早,除了灵梦双鬼依然酣睡外,其余众人齐聚到穆少言房中。穆少言便将昨夜发生之事对众人讲了一遍,引得大家一阵唏嘘。
冷青云问道:“阳先生的居所既然已被神刀门寻获,我看是不能再回去了,不知阳先生下一步有何打算?”
阳若天摇摇头,叹道:“老朽一生独行,无朋无友,也没什么下处可去,哪里有什么打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拼了这条老命,与那神刀门同归于尽,倒也爽快。”
聂雨荷忽地心念一闪,说道:“谁说前辈无朋无友呀,我爹爹不是你的朋友吗。这样吧,小女正是受爹爹之命前来寻访前辈,既然已经找到,不如就请前辈到清凉山小住几日,你看如何?想那神刀门再厉害,也不敢到清凉山放肆的。”她这一说,众人同时一喜,纷纷表示赞同,尤其是穆少言,他早想到清凉山拜会一下聂震寰,何况那里还是当年穆云舒云游之地,再加之自己与聂雨荷日生情愫,故而清凉山早已成了心向往之的仙山妙境了。
阳若天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吧,老朽也正想去会会这位多年前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