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魔教教众撤退下山之后,闻录之、成远等人纷纷过来向聂震寰见礼。穆少言为众人相互作了介绍,闻录之、成远等人本就心存疑虑,此时听得真切,原来聂震寰乃是威德教之分支天轫教教主,禁不住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前来解围的这位灰衣老者竟也魔教中人,而且还是一教之主,而聂雨荷竟是魔教教主之女。但聂震寰的形容气度非同寻常,远非那些天星教教众可比,又见他们父女似与穆少言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下亦不敢怠慢,忙客套几句,将众人让进了叠云阁。吴中达、令狐印则招呼着庄中弟子们打扫战场,为受伤弟子调理治疗。灵梦双鬼“哈哈”、“嗬嗬”地发出两声怪笑,兄弟二人一人一下,早将罗天羽提在了手上,一同进入了叠云阁。
来至阁内,聂雨荷亲热地拉着聂震寰的胳膊,娇声笑问道:“爹爹,你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呀?”
聂震寰亦笑道:“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鬼丫头,跑出来这多时日,也不想着回家了,看来是将爹爹都给忘记了吧。”
聂雨荷微红了脸,说道:“瞧你说的,女儿怎么敢忘了爹爹呢,只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那可恶的罗天雷总是与穆大哥作对,爹爹你今天真不应该放走了他。”
聂震寰摇头轻叹道:“再怎么说,他也是罗九幽之子,又受了重伤,爹爹虽不屑与之为伍,却也不好置之不理,如此一来,也会重重地开罪于他。再说了,那罗天羽不是被你给留下了么。”
穆少言见父女二人亲亲热热,相谈甚欢,知道他们平日关系定是甚为融洽,本想插话,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在一旁陪笑。闻录之等人与聂震寰之前素未谋面,再加之对魔教之人深恶痛绝,虽然聂震寰今天的表现明显偏向本庄,但心内还是多了些嫌隙,因而话也不多,只是吩咐弟子们赶紧看茶,又让人取来一套崭新的长衫给穆少言。因为刚才一番恶战,穆少言的外衫早被魔教教众砍得破破烂烂,因此他也不推辞,便谢过换下。
聂震寰与女儿聊了一会,见场面冷了下来,遂淡淡一笑,对闻录之道:“闻庄主,老夫三十年来从未出过清凉山,这次来到贵庄,纯为思女心切,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闻庄主及各位海涵。”
闻录之忙道:“聂教主客气了,今日若不是聂教主及时赶到,敝庄上下恐尚在与天星教徒争战不止,闻某倒是要深谢聂教主鼎力相助之恩才是。”因为聂震寰乃天轫教教主,故而闻录之也不再对天星教称为“魔教”。聂震寰何等聪明,早听出闻录之的弦外之音,心中暗赞其心思缜密。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聂震寰起身道:“老夫今日托大,将贵庄与天星教之间的过节就此了了,又见小女安然无恙,也便放心了,这就告辞。罗天羽既然留在在此处,想必天星教不敢再轻举妄动,今后之事,就请贵庄与穆公子自行处理便是了。”
一听聂震寰刚来就要走,穆少言与聂雨荷同时站起身来。聂雨荷拉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爹爹,你怎的说走就走呀,多留几天不好么?”眼神中满是期待。
穆少言亦在一旁道:“是呀,聂前辈,此地距离清凉山路途遥远,若前辈不介意的话,不妨在此多住些时日,待天星教换回罗天羽后,晚辈愿护送前辈回山。”
闻录之等人却是巴不得聂震寰早些离去,但穆少言话已出口,不好反驳,众人也便勉强客套着说了几句挽留之语。
聂震寰摆摆手,对穆少言道:“怎的,你还不放心老夫么?”穆少言忙道“不敢”。聂震寰“哈哈”笑道:“穆公子,他日若见到令尊,别忘了代老夫向他问声好。”说着,又转头对聂雨荷道:“丫头,你在外面逛也逛了,玩儿也玩儿了,该随爹爹回山了吧?”
聂雨荷本想挽留父亲,哪知他竟是想带自己回去,心里百般不愿,忙道:“爹爹,我还没玩儿够呢,可不想就这么早回到山上去呢。”
聂震寰假意愠道:“哼,是不是心里装了别人,不想要爹爹了呀。”
聂雨荷俏脸飞红,娇羞道:“爹爹,看你说的。”说着,瞟了一眼穆少言,却是垂首不语。穆少言亦觉有些窘迫,又不知如何答话。
英儿在旁“咯咯”一笑,插嘴道:“圣教主,小姐既然不愿回去,我看你老人家也就不要再勉强了吗。再说,小姐有穆公子保护,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说完,又冲着聂雨荷做了个鬼脸,模样甚是调皮可爱,逗得众人皆是会心一笑。
聂震寰当然知道聂雨荷的心意,他自小便异常疼爱这个宝贝女儿,明知劝不回去,也就由着她了,遂微微一笑,对闻录之、成远等人略施了一礼,说道:“也罢,这个丫头生性疯野惯了,就随她去罢。各位庄主,老夫这就告辞了,请各位留步。”说着便转身出了大殿,向叠云阁外走去。
穆少言、聂雨荷、闻录之、成远等人忙纷纷起身,送出了门外。
聂震寰身为一教之主,行事向来不拘小节,说走便走。门外的两名青年汉子早已半跪于地,手抬滑杆准备停当。聂震寰飘然上了滑杆,抬杆汉子刚刚起身,忽地又停住。聂震寰对聂雨荷招了招手,聂雨荷忙抢步赶过去,聂震寰对她低声耳语了几句,众人不便过去,听不清他们父女说些什么,只见聂雨荷频频点头。
过了一会儿,聂震寰挥了挥手,那两名青年汉子抬杆迈步,头也不回地抬着聂震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