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战!”
尽管猝不及防,失了战马,又各自为战,残存下来的射雄军将士依然战意汹涌。
他们往往几十人为一队,结成战阵,相互配合,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敌军,抽出腰刀,拼命抵抗着。
甚至在局部的战区,不少凶悍的袁兵竟然发动了反冲锋!
连周泰看见了都暗暗惊叹,这支敌军强的也太离谱了!
要知道,此次伏击周泰可是严格执行了徐庶的谋划,先是箭雨射杀,又是浓烟干扰,再是树木横倒分割,一步步削弱袁军的战力。
到了现在,袁军已经足足死伤了两三百人,可是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袁军竟然立刻就从混乱中组织起来。
“射击!”
周泰虽是猛将,却也不会傻到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对付这样的强敌,弓箭显然是最好的应对手段。
只听一声号令,“咻咻”的密集破空声中,密密麻麻的箭雨,如狂风暴雨一般打落了下来。
最先合流的几队士兵几乎人人中箭,连丝毫抵抗也没有,就被插满弓箭,僵硬的跌倒在地上。
其他的袁兵发现不好,只能朝着空地冲将出去,只是迎接他们的是密林一样严密的枪阵,以及一声声整齐的喊杀声——“刺!刺!刺……”
看到袁军像被割麦子一般,一片片倒下,周泰见之大喜,“调整枪阵阵,配合箭矢围杀!”
此时的黑衣卫明显不如袁军精锐,但是在徐庶事先周密的谋划下,黑衣卫一一将敌军分割,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收割着。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不足千人的袁军,又有近半人死于非命。
在这样的攻击下,高塍也没有束手待毙,眼见大势已去,高塍只能狠心下令,“分散开来,各自突围。”
这令一下,就意味着刘军彻底赢了,一刻的时间后,杀声渐渐平息。
“血战到底!”这是剩余袁军最后的呐喊。
“射击!”这是刘军将领麻木的命令。
在周泰砍下了高塍的头颅之后,袁军依旧誓死不降,刘军只能用弓箭将最后的抵抗者一一射死。
“报统领,此战我军当场战死二百八十六人,伤三百四十四人,战死一名屯长,敌军战死总计一千零三人,除校尉梅成投降外,无一人生还。”
周泰叹了口气,心中竟然没有大胜后的痛快感,“将战报传送给主公吧!”
……
两郡交界,芍陂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到了下午时分,袁军步履如龟行,耗费了小半天时间,第十军终于接近了九江大营。
只是一直到袁军摸近营墙,九江大营中也毫无动静,跟斥候们回禀的人声鼎沸截然不同。
营中寂静无声,安静的令人恐惧……
此时,十支军队,已经有九支,也就是七千多人已经进入了芍陂秘道,只剩下了亲自率领的第一军。
心中强烈的不安,迫使着他下达了禁止前进的命令。
这时,十几里外的土丘后突然燃起了烽烟,而他安插在那里的斥候却迟迟没有返回。
陈纪悚然而惊,猛地转头看向了芍陂深处,那里果真也有浓浓的黑烟飘起,他的脸色彻底变了!
陈纪策马狂奔,大声令道,“调头向北,立刻撤退!”
陈纪心里如明镜一般,己军肯定中了刘军的埋伏,来路已经不安全,他只能朝北方试试运气,看看那能否冲破安风敌军的封锁。
在陈纪率领的下,千余袁军士兵风一般的逃离了芍陂……
此时,密道的尽头,刚刚踏出沼泽的几百名探路者,被突然从营中杀出的刘军伏兵惊得目瞪口呆。
几百人面对几千人,第十军的将士们,不用打也知道自己不是敌军的对手!
“逃啊!”不知道谁最先叫喊的一声,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拔腿就往来路跑去。
只是来路上挤满了不少后来者,这一进一出顿时撞在了一起,狭窄的密道上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在拥挤推攘中不少人摔倒在地,他们的旁边就是数丈深的沼泽,摔出安全线的人全部坠入泥沼。
他们惨叫着,拼命挣扎,淤泥迅速灌入口中,淹没头顶,只片刻,所有人都消失了。
前后两面的士兵都被吓呆了,尤其是已经走出沼泽区的士兵,心中充满了绝望,留下是死,往后跑也是死,怎样才能活下来?
这时,带路的吴霸等人给出了答案,他们猛地抽出刀剑,毫不留情的看向前方的拦路者,受到他们激励,想要逃生的士兵们全都将刀剑对准了自己的袍泽。
密道上的袁兵当然不愿意引颈就戮,纷纷拔刀抵抗,在一声声的惨叫和尖叫声中,一群群的士兵坠入泥沼,一群群的士兵迅速被泥沼吞没。
后面的士兵被吓得魂不附体,调头拼命回奔,后方不断传来惨叫声和哭喊声,却没有人敢回头,只知道逃命奔逃,无数人摔倒在地,或被践踏而死,或被泥浆吞没。
等他们回到了坚硬的土地上,袁兵们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又回到了起点,身后那片长长的沼泽区中,竟然吞噬了他们近半的人马。
归来的士兵们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即使身边是无数根点燃的火把,即使他们已经被不知数量的敌军所包围,他们的心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无尽的庆幸。
此时此地,陈策已经率军队将袁兵的退路封死了,他并没有追击陈纪,眼前的上千袁军才是他的大餐。
他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