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巢县以南的丘陵山地里,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浩浩荡荡向西疾行,为首大将铁盔铁甲,手执一杆铸有黑色纹路的大刀,胯下一匹雄骏的火焰烈马,而他的身后则是一杆挂着“陆”字大旗的庐江战旗。
此将名叫王廉,字明义,已年过五十,却勇猛不减壮年,乃是追随陆康最久,也是他最倚重的老将。
王廉虽然不是什么名扬的天下的名将,却有着丰富的沙场经验,更是在剿灭黄穰的战役里立下赫赫威名,使得庐江群贼闻风丧胆。
在王廉身旁跟着一员小将,骑乘白马,身挂银甲,手持着一根黝黑的大铁枪,配合着他高大的身材,显得他英气勃勃,神采飞扬,这员小将正是陆康的长子陆儁。
此前前陆儁正陪同使者到合肥找刘和求援,恰逢袁军大举进攻皖县,陆儁便奉父亲陆康之命,跟随老将王廉一起前来支援皖县。
之所以会有这么一支大军游弋在舒县之外,还得从袁术败退回淮南开始说起。
自从大败之后,袁军沿途缴获和搜刮的粮草辎重便丢得一干二净,作威作福惯了的袁大将军,还没意识到,他已经四面皆敌,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仍然毫不客气地直接向陆康索要米三万斛粮草。
先不说九江能不能拿出这么多粮草,就是能拿出来,陆康也不会给他。他早就看袁术不顺眼了,认为对方是叛逆,闭门不与之来往,而且整修战备准备迎敌多时。
袁术当然大怒,立刻就有了攻灭陆康,拿下庐江的打算,也就有了向孙策妥协,并派遣他攻打陆康的一幕。
孙军现在也算是兵强马壮,虽然在兵力上比不得庐江,但军中的将士们却都是能征善战的狠角色,可不是庐江这些久在腹地,偶尔打打贼寇的郡兵们能比的,故而很快就将庐江城池层层包围了起来。
但陆康也不是简单地人物,他在庐江的威望无人能比,虽然他只能率军队固守,但手下士兵之前有休假外出的,闻讯皆返庐江,郡里的豪杰游侠们更是纷纷前来支援,乘夜爬城墙回来帮助守卫。
为了防止后面赶回的士兵被孙策发现,被其剿杀,陆康便瞒着所有人,派遣最倚重的大将王廉,带着五千兵马悄悄出城,游弋在舒县城外。
一来可以收拢返军的庐江将士,并吸收前来投靠的游侠、义士,二来可以当做是游弋在皖县、舒县两城之间的机动兵力,随时支援出现危机的城池。
这已经是陆康所能拿出的极限兵马,要知道庐江虽然富庶,毕竟比不了汝南、南阳这样的大郡,支撑一万五千的郡兵供给已是极限。
这一万五千的郡兵中,有五千驻守在皖县,一万驻守在孙军主攻的舒县。虽说舒县还有一万多的辅兵、丁壮,但是在抽走五千郡兵之后,剩下的一万五千多兵力,防御孙军的疯狂猛攻已经有些吃力了。
所以王廉的这五千兵马在协助皖县守军迅速击溃围成的袁军后,必须快速返回,保障舒县的安全。
故领队的王廉、陆儁两人一路西进,话语不多。但王廉知道陆儁的身份,故而对他很是尊敬,陆儁也知王廉是父亲麾下第一大将,又教授过他武艺,所以他对王廉也尊重有加,两人你尊我敬,气氛十分融洽。
“陆公子,这次袁军进攻皖县,非同小可,却是我们小瞧了他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想到皖县城里还有这么多的士族畏惧袁术的威势,竟然与陈纪暗通款曲。郭睿的手下只有五千郡兵,分守四门本来就很吃力,协助守城的丁壮们又大都与城内大族们有关联,若是趁着袁军守城时作起乱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们能否快速赶到,对于皖县守军来说非常重要。”
陆儁想到皖县里囤积的大批粮草辎重,便点了点头,“我们尽力而为!”
陆儁话语不多,但说的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作为陆康的长子,身份尊贵,在郡兵中的影响力非常大,但他却有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所以他必须谨言慎行,不敢干扰王廉的决策和指挥。
王廉刚要开口,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喧闹,他不由一愣,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将军,有人看见树林里有一道黑影闪过,不知是人还是猴子!”
这时,陆儁也看见了,一个身影在树林里飞窜,灵活异常,在林间窜来窜去,他凝视片刻,脸色大变道,“不是猴子,是一个人,只是灵活矫健罢了。不好,很有可能是袁军的斥候!”
王廉冷笑一声,“管他是人是猴,看是他的身子快,还是我的箭快!”
王廉张弓搭箭,瞄准了人影,只听弓弦嗡嗡颤抖,却见一支铁箭已如闪电般飞射出去,转瞬间钉在了黑影的身上。
“把人给我提过来!”
这时才从树林里传来一声惨叫。
不多时,十几名士兵从树林将人带了出来,却是一名身材矮小的士兵,看打扮,正是袁军的斥候。
“不好,我的行踪应该暴露了!我们必须加快行军的速度,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击溃敌军!”
这回连王廉都变了脸色,斥候往往十人一伙,既然抓住一人,则证明其他几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王廉和陆儁对望一眼,见陆儁也点了点头,王廉便立刻令道,“全军加快速度,前往皖县!”
……
皖县城外袁军军营的主账内,陈纪等十几名将领围在一起,商量军务,不时从帐内兴奋地欢呼声。
只听陈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