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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球球就被晏晏给叫醒了,小眼睛刚睁开就看见晏晏坐在镜子面前不停地扑粉涂胭脂,然后又不停地换着衣裳,一会儿穿了个淡蓝色清致典雅的收腰长裙,在球球面前左左右右赚了好几个圈:"怎么样,这件好看吗?"
球球随意撇了一眼"喵呜"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意。
然后晏晏便马不停蹄地换了另一件衣衫,艳红色绣着巨大牡丹的宫服,掰过球球的脑袋,却看见她一脸的惊恐。
这件也不行。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久,很快便到了欧阳若空下朝的时间,晏晏一脚把球球蹬出去,满心欢喜地等着欧阳若空的到来。
等了很久,等来了却是白猫脏乱无比的球球,被一个不知名的宫女抱了回来。
"发生什么了?"晏晏赶紧冲上去,从宫女手里接过了球球,一脸急切地问道。
还不忘往那宫女身后瞅了瞅,一片安静,什么也没有。
计划失败了?
"燕妃娘娘吉祥。"宫女还算有礼貌,知道行礼。
"您的白猫忽然冲向殿下,扯走了他的玉佩,被御前侍卫抓住,是殿下派我把它送回来的。"
听见宫女告诉自己事实,晏晏一脸尴尬地站在原地,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道:"啊―――是这样啊。咳咳,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说着便遣走了宫女,抱着球球进了寝殿。
再一次拿出熟悉的药水,给可怜巴巴的球球上药,一面上药还一面抱怨着:"你说说你,咋连个玉佩都偷不回来,成天吃那多肉都长成膘了,一点都没补脑。"
听着晏晏的抱怨,球球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多想站起来冲着观晏晏这家伙翻一记白眼,告诉她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自己刚扑倒欧阳若空身上的时候,便从他身后"刷刷刷"蹿出来几个大汉,个个伸手极快,分分钟就把自己抓住了,要不是人王及时阻止,现在躺在晏晏怀里的怕不是球球,而是油炸猫肉了。
一计不成,晏晏便又重新想了一计,她偷偷在人王每天下朝的必经之路上做了些指引,譬如粉色的手帕呀,欧阳若空喜欢的诗集呀,他爱欣赏的命名画呀,挂在附近的树上,想让他跟着这些吸引他的东西一点一点走向燕瓬殿。
晏晏以为这一次一定是万无一失了,她亲自放好了这些东西,连身边的丫鬟都不放心,做好了一切准备以后,便梳妆打扮好坐在庭院里,等着欧阳若空的到来。
从白天等到日落,一直到鸟雀安静了的夜晚,欧阳若空也没有来。
她只好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回白天走过的地方,发现所有东西还在,没人动过,偶尔几幅画被风吹到地上,上面还有步履不停的宫女太监,留下的脚印。
晏晏一件一件地又把东西收好,晚风瑟瑟,周围静谧无人,她一个人站在幽静的夜空下,心里五味杂陈。
忽然想起以前,班陆离日日都来燕瓬殿,赶也赶不走,自己为了去找神仙哥哥,不知道用了多少借口,可无论怎么破绽百出的借口,欧阳若空都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赶也赶不走。
可如今,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好像都唤不回他了。
"唉。"晏晏的这一声叹息,道出了多少等他人的无奈。
她忽然明白,什么叫做,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总这样耍小聪明也不是办法,晏晏终是决定认认真真地面对欧阳若空一次,她只找了件普通的素色宫裙,淡妆白鞋,站在御花园的荷花池旁,那是欧阳若空每日会陪九尾狐来散步的地方。
她终是等到了欧阳若空。
即便是他身边挽着婀娜多姿的美人。
"晏晏。"欧阳若空看见晏晏好像并没有多么惊讶,他嘱咐身边的丫鬟照看好九妃娘娘,便踱步走向不远处的晏晏。
"臣妾参见殿下。"晏晏毕恭毕敬。
"怎么,找不见手帕了?"欧阳若空忽然从怀拿出前几日晏晏挂在树杈上的粉色手帕,浅笑着放在晏晏手上。
晏晏本以为这帕子是被风吹走了,却不知是被有心人拿了去,可这有心人,心里想的,却不是自己希望的那样。
"让殿下烦心了。"
晏晏看着欧阳若空眼睛,忽然觉得捉摸不透,两个人站在荷花池旁,裙摆在空飘散,一同飘来的,还有欧阳若空平静的声音。
他说:"白猫偷玉佩,藏宝引来人,你倒是知道读了。"
晏晏心里忽然便凉了,原来欧阳若空早就知道了一切,知道是自己费尽心力想要他来燕瓬殿,不过一晚,又有何过?
"臣妾愚笨,不读,怎能在这诺大的王城生活下去。"晏晏说的谦卑,头也不抬,怕暴露出眼底的难过和无助,平白让人笑话了去。
"燕妃。"欧阳若空走近一步,鼻尖在晏晏的额间飘散,本是**不清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凉的透彻心扉。
她听见他说:"九儿身子特殊,你玩闹可以,莫不要做过了头。"
欧阳若空嘴里的话透着冷峻严肃,还夹杂这些许的威胁,他在警告晏晏,若是伤害了九妃,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臣妾在殿下眼里竟是那么不懂得分寸的人。"晏晏悲凉的回答道,终是抬起眼眸迎上欧阳若空的眼神,玩弄的,自嘲的,无可奈何的。
"晏晏。"欧阳若空淡淡地接过晏晏复杂的眼光,反而平静地说道:"很多东西,若是失去了,便很难收回的。"
晏晏没有回答啊,也没有表情,只定定地站在那里,不哭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