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旁边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
他的身体瘦的可以看到骨头,手上的青筋跳起来很高,眼睛深陷,皱纹密布,谁也不会把这样的一个人和二十年前,平安县城中有名的画家郭一勾联系起来。
宋瑞龙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男子道:“请进!”
宋瑞龙走进去以后,坐在了那名男子的对面,看着他面前的竹筒和竹筒里面的竹签,正要说话,那名男子首先说道:“公子是要算姻缘还是要算前程。”
宋瑞龙道:“在下想问前程!”
“公子的前程不太顺呀!公子现在是遇到了大麻烦,要想解除这个麻烦,还想公子摇上一卦。”
宋瑞龙摇出一根签,递给那名男子道:“请郭大师为在下算上一卦。”
那名男子用手在那个签上摸了摸,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阁下的卦象可非常的不好。前途渺茫呀!”
宋瑞龙道:“敢问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那名男子道:“公子现在只用放弃所追查的事情,就可以荣华富贵,如果穷追不舍,只怕会命丧黄泉。”
宋瑞龙没有想到那名男子竟然还是瞎子,道:“敢问大师可是郭一勾画师?”
“郭画师已经死了,现在只有算卦的先生。郭一卦。”
宋瑞龙其实已经明白了,那名男子就是郭一勾,他拿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到桌子上道:“郭大师,这里有纹银五十两就当是在下给你的酬劳,在下想问郭大师几个问题。”
“公子有话请问!”
“在二十年前,你是否为一名绝色的女人画过一幅画?”
“不知道公子所问的那个人是谁?二十年前,我为很多女人都画过画。”
宋瑞龙道:“在众多的女人当中,一定有一个女人是与众不同的,你至少为那名女人画了四幅画,我想你一定有印象。”
郭一勾突然笑的很无奈,道:“呵呵呵……你问我对那名女人有没有印象?我可以告诉你,印象真的太深刻了,我这一辈子只怕都不会忘记。”
宋瑞龙激动的问道:“那名女子叫什么名字?”
郭一勾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道:“那名女子叫夏晓薇,她的人就好像是夏天雨后的荷花,清纯脱俗,美丽高雅。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能够为这样一个女人画像,也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我陪着她走过来一段美好的时光,那段时光虽然很短,只有一个月,可是我却把毕生的精力都放到了那段时光上。在那一个月中,我为夏晓薇画了五幅画,每一幅画都令我倾尽所能,可是我也只能画出她的美的十分之一。”
“你知不知道夏晓薇为什么要你为他画那五幅画呢?”
“女人,也许是想把自己最美丽的时刻给留下来。”
宋瑞龙道:“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眼睛是如何瞎的?”
郭一勾很奇怪的笑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瞎的。因为在我画完最后一幅画的时候,夏晓薇很大方的请我喝酒,那天晚上,有美女想陪,我醉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瞎了,我始终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是被夏晓薇弄瞎的,因为,她那么的美丽,那么的温柔,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丑恶联系在一起?”
宋瑞龙叹息道:“玫瑰花还有刺呢!也许最美丽的女人,心肠也是最歹毒的。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夏晓薇现在在什么地方?”
郭一勾道:“其实,要说不恨,那是骗人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我对她是即爱又恨,后来我打听出她出家了,而且出家的尼姑庵就在平安县东五十里的红霞山。阁下现在如果去找她的话,也许还能够见到她。”
“在下会去找她的。”
宋瑞龙刚站起身,郭一勾道:“阁下见到她以后,请阁下为我带一句话!”
“请讲!”
“一勾绝技从此灭,昔日佳人是否安?”
“你的话,在下会带到的。”
出了平安县,骑马向东,走了五十里以后,宋瑞龙就看到了红霞山。
红霞山上到处都是红色的枫叶林,枫叶就好像是霞光一样美丽。
在红霞山的山腰处有一座尼姑庵。
尼姑庵里面的房子非常的陈旧,破烂,没有一点生气,就好像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一般。像这样的鬼地方,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愿意居住在那里的。
也许那名五十多岁的老尼姑很不正常,所以她才会生活在这个非常破烂的尼姑庵。
木鱼的声音就是从那间有观音菩萨像的房间传出来的,宋瑞龙循着木鱼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来到了那间房门前。
宋瑞龙右脚踏在门槛上,看着那名尼姑的背,道:“师太,在下宋瑞龙,有一些问题想请教师太。”
那名尼姑依然很有规律的敲着木鱼,道:“施主,贫尼久居庵中,不问世事,早已了断红尘,只怕会让施主失望。”
宋瑞龙道:“在下所问的事情正是师太还没有完全了断红尘的时候所知道的事情。”
“那就请施主说说,贫尼听听,也许贫尼可以回答施主的问题。”
宋瑞龙道:“在下想知道,在二十年前,是否有一名叫夏晓薇的女子来庵中出家?”
那名尼姑道:“施主说的那名女子是不是非常的漂亮,长得清纯脱俗?”
宋瑞龙激动道:“正是!不知道夏晓薇现在在什么地方?”
“跟贫尼来吧!”那名尼姑缓缓起身,带着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