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抬起她那冷静镇定的眼眸,深深的望了她们一眼,然后识趣的离去。她淡定的走了出去,知礼的不远去,这样既候在外面,也不会听到主子们的谈话,更不会出现她们谈完之后叫喊无人会听到,使得她被人处罚。
她走了出来,抬头望着院子里的白雪纷飞,细小的、柔软的飘在身上,脸上,冰冷的令人心生冷意。她望着白雪,似乎出了神一般,眼底却是清明一片,若不是发生那样的事儿,明天她就可以出宫了。
一想到这深宫之中的阴险狡诈,她冷静的眸子不由得闪过凌厉。她不能坐以待毙的等到五年之后才可以出宫,到那时她就算出宫了,她要的人已不再,这里的荣华富贵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能换回她的幸福吗?
而那样的生活,也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可以,她会想尽一切的法子离去,毕竟她已不再年轻了,毕竟人这一生中没有多少个五年够她虚耗……
“柳玥,本宫可以助你平安的离去,但你必须答应,日后再不来殷朝,你可愿意?” 沐阳纤纤突兀的开口,语气郑重、严肃。明艳的脸上,慈爱已不再,留下的认真、犀利,字字认真,目光深深的望着她,一副她若是敢说不的话,她不介意秘密除掉她。
想着在前几日,他夜宿在燊阳宫,而她也因此得到了自由。睡梦中,她听到他的呢喃声,他想要柳玥,拼命的想要……
自此,她才打算拼尽一切的权利想要送她远离殷朝,才会处处担忧她所拥有的一切会被她给夺了——
只因她了解他,知晓他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而她深信有他在位的一天,他一定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去得到她,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弟媳,他也毫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而他,有的是法子让她进宫——
到时不过是换个身份而已,这一点他做的可是得心应手,极了。
沐阳纤纤也绝对的相信那个男人是认真的,也绝对的会付诸行动,去得到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绝对不会是空谈……
曾经,他不也是靠手段从南宫熙的手里抢下了柳晴儿,不是。曾经的他可以,现在他依旧可以。
自然,沐阳纤纤绝对不会允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一旦柳玥进宫,怀上了孩子,那她的南宫昊贤怎么办?
对,哪怕是为了昊贤她也绝不会允许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昊贤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也愿意为他这般去争。
何况短短的几天接触下来,也知晓那孩子聪明懂事,也很孝顺,从不会提起他的母妃,惹她不快。懂事的令人心疼,自此她又怎么会允许他从她的身边被人抢走呢。
可柳玥日后一旦进宫的话,也许昊贤就不会是她抚养了,毕竟她再亲有他的姨亲吗?
所以,她不会给那个人机会。
凭着那个人的喜好,想要如何,便会如何的。以他对那个人的在意,也许会用昊贤来讨好她,也说不定呢。
自然,她绝不会允许她留在殷朝,更不会留着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存在……
为了自己和昊贤她不会允许她进宫;同样的更不想有那么一个女人彻底的抢了她的地位,以那个男人对她的在意程度,说不定她的皇后之位也是岌岌可危的,说送人,便送人,想来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她思虑良久,才决定护送她离去,虽然冒险,可也是最快解决麻烦的方法。
哪怕为此她不得不动用她的势力她也要把这样一件事给办了。她收起她所有的情绪,一脸希冀的望着她——
柳玥听后,一怔,她没有想到她叫她来是想要送她离去的。她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不信,脑海中飞快的计算着,这又是她在耍什么阴谋?从上次的刺杀之后,柳玥对皇后更是畏惧、提防的很呢。
良久, 柳玥不悲不喜的,淡定自若的开口,脸上的清丽冷静依旧:“可以,但不是现在。娘娘如果能答应柳玥两件事,柳玥自是会离去的……”
清丽的眸子虽是不解,但终究没有去问什么,她深刻的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知道原因。
俗语说,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这个道理,不用教,她也是明白的。
“什么事?” 耐着性子问,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食指上的玉器,晶莹的玉扳指发出淡淡的幽光,冰冷的触觉,提醒着她的初衷。
端庄、美丽的脸上,有一丝的不耐烦,若不是考虑到位高权重的西王爷,她何必这么麻烦的费尽心思对付一个小小的亲王妃呢。
可如今,不是她能够任意挥霍脾气的时候,她必须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成大事者,可不拘汹。
“一是我想见皇上身边那个叫什么的一元公公;二是我想要知道上次的宫晏,你为何要陷害我?相信那几个人可全是娘娘您派去的吧?” 她自信的开口,便是知晓她会让她说出她的条件的。
语气是那样的直白、那般的镇定自若,连转弯都不曾,可见柳玥想要离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强烈。毕竟凭己之力,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离开王府。
现如今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护送她离开殷朝,她自然是乐意的。哪怕她不能全然的相信,可她也不能尽不信啊。
而柳玥做事喜欢赌,赌注都是自己,胜败也都是五五,她怎么知晓她堵上的便是失败呢?所以……
在没有绝对的能力时,她唯有赌。
沐阳纤纤握紧手中的玉扳指,怀疑的望着眼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