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又抵不过身体的疲倦便又沉沉的睡去……
清早,她听着外面热闹的声响,窸窸窣窣的,自是醒了过来。..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强行起来。她一定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她来达到任何的目的,哪怕皇帝都不行。若是他非要利用她,她不介意让他失望透顶……
想了想,一定要按部就班的循序渐进。沉着冷静的掐着太阳经,疼痛从头顶传来,是如此的剧烈。可她不能管,任由它疼痛,昏昏沉沉的左右摸索着,好不容易从包里掏出从现代带来的一小瓶安眠药(因长期睡不好,安眠药便一直不离身)倒出两粒,吞下。
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短暂的休克——还好,她在现代便对经脉的一些事情,甚是感兴趣,不然此时还真找不到该怎么让她昏迷了?就如死去一般,让人无法怀疑……
或许她足够的冷静、也足够的稳重,不然她真会大吵大叫,把相府弄得不可开交。而她,也一切主张:既来之,则安之。
只是,唯一不明白的便是她竟然拥有了‘她’所有的记忆,拥有了她的性格。至于为何会这样,她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她唯一清楚的就是真正的三秀命丧黄泉;而自己,却安然的活着……为她,自也是为自己,绝不会让人肆意的欺凌。
自然她是恨那个害死‘古代的柳玥’的皇帝,若不是他的强求、他的私欲,自然也不会让她冠上‘不白之身’。
冠上这样的名声,可是把她逼入了绝境,一旦证实,她就是死了,也会被人刨出来鞭尸,可见那个人的狠毒。
这也让她不可原谅,到底她和他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如此待她?
她也暗暗的发誓她会找那个最高权利的男人去报仇血恨,不管她是现代的柳玥还是已经离去的柳玥,她都是恨他的……
此时, 轿中的新娘那俏丽的脸上,竟然是一腔怒气、皱眉咬牙的模样甚是凶狠。像是想到什么似地,悄悄的吐着舌,她再次俏皮的一笑,这也好,直接的嫁人,也不用面对相府的人,那里也不是什么简单之地。若是她传来,没有赐婚这一事,她得哭死的去和相爷的女人去斗,想想就可怕的很。
像是想通一般,对她王府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但前提是,她此时可不能被他人发现她已清醒的事儿。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还好此时在轿子里,无人看见。
挂好红盖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暗自的沉思……
迎亲队伍经过了数条街道,终于在西门府门前落下。
碰——碰——碰——碰……
鞭炮声一声高过一声,滴落在地上,满满的一片红。也让人不由得被这样的喜气所所染,个个脸上都带着最幸福的笑意,忽视了先前迎亲的惧惮……
接着,喜娘便开始说了很长一段的吉利话。琅琅上口,句句入耳,也是这般的喜气洋洋……脸上有着高人一等的倨傲,面无表情的说着,无人靠近她身边。
她说完,转身便吩咐起了另一个背新娘子的女子,背人入府。一切都是那么的按部就班,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而她,则走在身后,嘴里说着新人走到西房、新人走到偏厅、走到中厅,从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西王府门前贴着各种喜字,大小不一。每一个喜字都是精心剪裁,可见皇家婚礼的细致。红红的颜色,处处散发出浓重的喜气,奏着声乐,丝丝入耳。
大红布也挂在那牌匾之上,好不庄重繁荣。脚下竟是红色的毛毯,铺了数十米。可见,阵容之强大。
新娘子挂着喜帕,自然是看不见其阵容的。但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那喜帕下青丝飞扬,人人都在暗自的想象那喜帕下的新娘的容貌,是美丽还是端庄?柳府三秀她可是从未参加过宴会,也从未在人前亮相,自然对于她的容貌,淮城的百姓无不好奇……
喜娘背着新娘跨过了几个高高的门槛,意为一入门槛之内,她便是他的人、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终于,来到了殿堂。这周围早已喝的是红光满面,交头接耳的宾客。有些彬彬有礼,有些交头接耳,好不热闹的探讨着,叽叽喳喳的倒是无法听清其内容了。
正中是那个一身红衣的新郎官,胸前别着个大大的花瑾,那如沐春风的笑容、那温柔的神情,还有那高大的身躯、那俊逸无比的脸颊,凤眸深沉,无人知晓他在想着什么。
手里握着酒盏,似是没有发现喜娘身上的新娘。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这般的优雅高贵,都显示着主人的尊崇身份,他邪魅的凤眸,让人深究,可却无人敢去直视。
他不悲不喜,若不是那胸前大大的花瑾,都让人怀疑他只是一个参加婚宴的宾客,婚典似乎与他无关,一样。他淡笑着望着杯中的美酒,没有人能够清楚他的想法。
喜娘尴尬的立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望着旁边的人。
此时,喧闹的宾客也停住了交谈,抬起了头,低声议论着: “看,那就是新娘……”
“哦?就是那个柳府的三秀?”
……
在欢闹声中,他回神。像是才发现喜娘已经接来了新娘般,凤眸带笑,却无半丝的温度。转身,凤眸深深的望着那个在喜娘背上的妻子。
那凤眸转过万千的情节,终究淡然,淡淡的开口: “今日便免了那繁文缛节,本王要和诸位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