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走出太子府,便见到门外的红色身影,眼中有着疑惑,不解他为何来了?不是说,他不想进齐城一步么?
既如此,他来这里?
“若是不想被他看到你还在这里,就快随我离去……” 蓝夜见着她,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话语却透着丝丝的关心,令人不由得心生暖意。
他刚刚沐札后,还来不及吃顿好的,监视那个人的探子就回报说他快马加鞭的赶往北齐,他匆忙赶来,只为了尽快的带她离去……
柳玥一怔,脸色瞬间的苍白,他指的是谁? 她自是明白的,想到她这几日的招摇,便有些明白。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这么快就便发现了异常……
“走……” 淡淡的一个字,倾身而起,她不再是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武功虽不高强,可一般的人也休想近她的身。
蓝夜像是早就知晓她的变化一般,见她飞在半空之中,紧随其后,她刚刚练武,轻功自是不会太好。
为了以防万一,他自是舍命陪君子,估计又得带着她飞回去了……
此次出现,她的吐息之间,再不是曾经那个被人抱在怀里,飞在半空之中都会害怕的女子了。她步子轻盈,自是习武之人了。
红色的身影快速的消失,留下一片的艳丽悬在半空之中,令人哀叹有轻功,真是任性的。
男子坐在马上,抬头仰望,自是感叹—— 果然,是她……
望着离去的身影,眼中淡淡的忧伤,独自的舔舐,令人心痛难忍,调转马头,转身离去——
柳玥你最好期待你能够躲本王一生,否则天涯海角本王亦赴之……
西王妃还活着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先是从北齐流出,然后东朝又说起兵马大元帅府有一个身影酷似西王妃、说的惟妙惟肖,就像是他是亲眼所见一般。
速度之快,令人茶语饭后之间,竟是热闹的探讨:有人说,西王妃跳下无情崖之后,西王妃深受重伤,记不清事情,自是不知晓她还有个身份;也有人说,西王妃被西王休了,西王府感恩她可怜,便说她病逝了;还有人说,西王妃嫁人了,西王知晓后,也写了休书,成全了她……还有人说,西王妃现在嫁的人,穷得很,所有便变身商人,独自赚钱养家……
各种版本,令人有些惊叹世人的想象力之丰富,让人应接不暇了。消息传回殷朝时,自是轰动最甚——
男子一席明黄色龙袍,衣衫有些偏大,像是挂在身上一般。他气急败坏的来,望着殿内香烛弥漫,淡淡的气息令他更是心烦意乱。
抬头一见,烫金的‘慈安宫’三字威压、霸气,金光闪闪。 殿内寂静的很,只听着那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木鱼的声音,并没有因着他的突然出现而停顿一下。
桌上供奉着一个白玉菩萨,庄严的令人不敢直视其光芒——
“母后,您是不是早料到了那个女人不会死?才会这般的无欲无求了?”南宫离收回目光,冷声质问着。南宫离近日消瘦的厉害,曾经的**过度,使得他眼神凹凸,脸色吓人,目光摄人。冷冷的望着那个跪在地上,敲着木鱼的清冷女子,眼中的怒气似乎无法消散一般。
此时的朝廷一片鸡飞狗跳,尤其是沐阳治去了边境受伤回来之后……
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人不再英俊、精力也不再旺盛,更不想看见那后宫中的女人——似乎一眼,便如猫抓一般难受。如此反常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方才镇静下来,想通这一年来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无论他回想了多少遍,他似乎除了流连在后宫外,然后安排了沐阳治去送军粮一事之后,他竟然想不出他还做了什么。
或者说他什么也没有去做——
该死!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可能去沉迷于那些男女之事的,还让人如此虎视眈眈的觊觎他的千里江山,而无动于衷的?
不,他绝不会允许有人窥探他的皇位,他必须振作起来,去做一个好皇帝。
想法很美好,哪怕他再是士气大振,可他的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不少。如今倒有些力不从心了,再没有曾经的精力及睿智、精明了。
他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自是气的甩掉所有的奏折,不经意间撇到铜镜里的身影:桃花似地的眼眸凹凸,俊逸的脸颊也因着纵欲过度而有些瘦肖、暗黄了。狡黠的目光,再不复曾经的威严、充满算计之意了。此时的眼眸暗淡,呆滞、迷糊,若不是强自镇定,早已坚持不住的想要紧闭双眼,休息了……
不,这不是自己。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若不是那桃花眼依旧,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再联想到那个人活着,他就心中气愤,便跑到了慈安宫,发泄他的不满——
“离儿,你已不再是一个好皇上,放手吧,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他。你难道没有发觉,你已不再精神,不再勤政爱民。何况这么多年了,你已是享受了该有的荣华富贵,该够了……” 她依旧跪在菩萨面前,眼依旧闭着,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语气里有一丝惆怅,也有一丝的无奈。
快一年了,她从未走出过这里一步,日日的诚心忏悔,为皇上所做下的孽寻求菩萨的原谅。这一年了,她不是没有听过皇帝的荒唐,不是没有听过他已服用丹药,只为了延年益寿。可他不知,南宫家的男人从没有活过四十岁的人吗?
他的父皇也在三十多岁,便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