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牛奔的话后,岳钟琪不置可否。
以他的身份,目前自然奈何不得这些豪门衙内。
但若说这些大衙内能奈何的了他,却也不见得。
尤其是,这里是黄沙军团,而他还是黄沙军团的副都督。
牛奔虽然皆出身不凡,但这里却不是霸上。
若是贾环在此说这句话,他或许还忌惮一二。
至于牛奔……
当然,他也不会幼稚的去和牛奔硬拗,他的身份不合适。
但有合适的人……
他不说话,其身旁的方静却眯起细眼,看着牛奔冷笑道:“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们离不开这嘉峪关。”
牛奔还没开口,他一侧的秦风便上前一步,直视着方静,道:“方家子,这里不欢迎你。我黄沙军团也从不欢迎女人,出去。”
方静闻言勃然大怒,指着秦风尖声道:“你再说一句。”
秦风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我说,麻烦你这方家子,带上你方家的狗滚出去!够不够清楚?”
“你……”
方静细眸瞬间蒙上一层血色,就要暴怒出手,只是,秦风身后陈山虎并吴恒以及两人手下各十人,人人端着一架强弩,齐齐的瞄准了方静等人。
看着陈山虎和吴恒两人眼中不带一丝感qíng_sè彩的眼神,方静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了。
她深深的看了眼秦风,转身就走。
不过,她心里却在疑惑,秦风在贾环那一圈子人中,虽然最是清高自傲不过,可却也是最有心智的一个。
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他今日如此失态,甚至不惜彻底与方家撕破脸皮。
奇怪……
方静和默不出声的李武走后,岳钟琪淡淡的看了眼秦风等人,道:“今日本将前来,一是为了探视一番贾爵爷,既然爵爷身体不便见客,那就罢了。其二,就是来恭贺一番诸位衙内,首战建功。”
今日,趁着敌营松懈疲惫之际,黄沙军团出动了五千重甲铁骑,以奔雷之势杀入敌营之中。
只此一战,便杀敌近两万,其中更有八千哥萨克铁骑。
真正的重创了不可一世的虏贼。
除此之外,还烧毁粮饷草秣无数,救回了数千被虏贼虏去的大秦百姓。
此战,乃是自武威侯战败于额尔齐斯河畔后,最大的一次胜利。
牛奔、温博等人上阵之后,起初还记得贾环的忠告,没有太靠前。
可是见前军突入敌方大营后,而敌方连一场像样的反击都组织不起来时,他们哪里还按捺的住性子。
仗着武人的功力,催促着战马飞奔,生生从队伍最后突击成了前锋。
身着重甲,又有真功夫在身,他们几个并各自的家将一起,生生组成了一把锋利无匹的刀锋。
直冲对方中军大帐。
若非敌营中亦有知武亲卫拼死阻拦,说不准,还真让他们立下一件惊天奇功。
饶是如此,以他们斩首的数额,以及缴获的敌军中军大旗,亦是一件殊荣大功。
不过,虽然立下此等大功,可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回到嘉峪关城后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如坠冰窟。
贾环居然……居然……不见了!
……
“妈妈,你方才说甚?”
王熙凤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手里斟酒的酒盏也顿住了,桌上滚烫的野鸡发出的香味都有些令她作呕了……
她怔怔的看着李嬷嬷,问道。
李嬷嬷许是又喝了两盅后,酒意又有些上头,没发现王熙凤的不对,她居然还大咧咧的嘲笑王熙凤道:“瞧瞧,连你也怕那个三霸王,哼哼,偏我就不怕。我就打了那个小娼.妇了,又……又能怎么样?
我打三十年前就跟着太太来了贾家,任劳任怨一辈子了,又奶了宝玉,连老太太那里都有几分体面,还收拾不得一个小……小娼.妇?
别人怕他,我……我却不怕!”
说着,还“砰砰砰”的拍了拍她的老胸膛……
王熙凤面色古怪的看着李嬷嬷,不知道她是真喝醉了,还是装的,她试探问道:“妈妈,你今儿,是得了太太的意思?”
李嬷嬷闻言,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这是哪里话,我将将才和其他几个老婆子们耍牌戏回来,嗨,手气忒也差了些,连输了大几百钱,心疼的我哟,心肝儿都疼。
正巧听到那个下作的小娼.妇在那里臭婆子长臭婆子短的和四姑娘别,我哪里听得这些,就好生教训了她一顿。”
王熙凤闻言,面色再变,强笑道:“嬷嬷动手了?”
李嬷嬷醉意熏然道:“何止动手,我还动脚了呢!想当年,我教府上新进的小蹄子们规矩时候,哪个敢不上心,我一脚踹过去,准让她老老实实的跪半个时辰起不来身……
唉!如今到底是上了岁数,踹她一脚,居然还能没事人一样爬起来跑掉……”
“呕!”
李嬷嬷没自夸完,王熙凤忽然开始干呕起来,而且还愈演愈烈……
外间的平儿闻声,连忙进来,端着一个铜盆,放在凳子上,然后小心的搀扶着王熙凤。
王熙凤便开始对着铜盆呕吐起来……
李嬷嬷见状大感晦气,看了眼桌子上热腾腾的野鸡,摇头叹息了声,又一口饮尽酒盅里的热酒,就拄着拐杖脚不离地的走了。
等李嬷嬷走后,王熙凤吊着丹凤眼,冷冷的瞥了眼她的背影,然后直起身来,接过平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又用水漱了漱口后,冷笑了声:“不知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