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士是香主的弟子,也是朝廷记录在册的人员,每年能领取一定的俸禄,但是也要为朝廷提供一定量的香膏。
碧溪能按照心意调制香膏,已经超过了一般香士,这是一般香士做不到的,但是她目前还不能成为香主,她虽有天赋,却是根基尚浅。
欧阳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打开木塞递给香主,香主们一个一个传递,仔细的闻着,脸上都露出笑意来。
“这是今年她送给我的。”这是碧溪送给他的香膏,里面有爱恋的味道,他见过无数香膏,唯独这一块,他最喜欢,所以他将香膏封在瓶子里,想她的时候就闻闻,平时就将瓶子塞上,防止香膏挥发。
彩月闻了闻香膏,心里冷笑,这样的香膏她也曾做过,为何他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如今还将这样粗陋的香膏拿给他们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碧溪羞愤的瞪了欧阳一眼,此事乃是俩人间密事,怎么能拿出来分享给别人知道,还特地拿出来给别人闻,让她这张脸往哪搁?
“尊夫人心思很细腻啊,到底是女孩子,做出来的香膏闻起来特别舒服,想一想,老朽已经很多年没有心动过,可是刚刚闻到这块香膏,居然有种心动的感觉,老弟,你真是好福气啊。”灰袍老香主感叹道。
欧阳笑的满面春风,碧溪安静的坐在一旁,心里想着,他应该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这么开心,当初他假扮成大夫,假装闻不出香味,她大着胆子送了他香膏,也知道他将香膏收了起来,根本没戴在身上。没想到他将香膏密封在瓶子里,贴身放着。
“欧阳大师调教出来的,自然不会差了,我闻着倒是觉得比雪月公子做的香膏好。”
众人都点头称是,彩月也觉得碧溪的香膏,虽然比不上他们几人做的,却比她徒弟做出来的香膏要好。别的倒没什么,或许是因为真情流露比较感人,所以闻着觉得不同,而她的几个徒弟,很少有流露真情实感的时候。他们为了赚钱,夜以继日的调制香膏,将香方牢记在心,可是却做不出符合心意的香膏来。
“闻着真叫人心动,我看这块香膏就叫‘少女情怀’算了,若是这种香膏投入香坊,肯定会引起哄抢。”谁会没有意中人,这种香膏正是表达情意用的,最适合送人,若是放到香坊售卖,肯定能吸引大众的眼球,说不定还能送一些进入宫廷,给皇室中人享用。
少女情怀——碧溪觉得自己被人笑话了,欧阳居然把她做的香膏给大家闻,这无疑是在揭露她的隐私,她能不能说这块香膏不是送给欧阳的,因为这本来就是她送给大夫杨鸥的。至于这香膏会不会大量做出送入香坊,她想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随心而做,根本没记下香方,没有香方,又如何调制香膏。
欧阳与香士们闲聊半天,显然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平时他们见了面也就打个招呼,有什么话都在香膏里说,这是他们的交流方式,也是他们的爱好。
等到午膳时间,碧溪拽了欧阳的衣袖,看看他,又看看门,意思是,我们该走了,也可以理解成,我想离开了。欧阳笑着拉她起来告辞,众人自然客气一番,让他们留下来用膳,欧阳婉言拒绝了。俩人出了幽香馆,外面还有不少女子在守候,不过这会已经没人打架。
见到欧阳,这些女子自然欢呼雀跃,高声喊着:“欧阳大师”,不过没人再骂碧溪,她们都明白,欧阳已经娶妻,再娶也是妾室,而妾室是要看正妻脸色生活的,所以她们不能再骂碧溪。
俩人坐着马车离开,碧溪一肚子窝火,按理说来,她不该生气,在宫里什么人都见过,幼时也见过不少怪事,这些女子只是家里没教育好,才出来乱跑的,她们这样做的后果很不好,影响自己声誉,影响以后议亲,碧溪应该同情她们,或者鄙视她们的无知。
可是,这么一群无知的小丫头,天天念叨着欧阳的名字,碧溪还是觉得窝火,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些不懂事的姑娘。
欧阳见碧溪不高兴,便说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碧溪当是什么,还认真的看着他。结果欧阳说想把宛儿许配给他的徒弟,只因为宛儿跟在碧溪身边久了,会一点调香,所以宛儿不能流落在外,不然调香的技艺就会外传。
“若是你徒弟不愿意娶,你不是就要娶了?”居然为了不让调香技艺外传,而将宛儿许配给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宛儿跟了她这么久,她必须给宛儿找个好夫婿,绝不能让宛儿吃亏了。
欧阳失笑,牵过她的手,将头搭在她肩膀上。“生气啦?”。欧阳知道,她对宛儿和陶晶很重视,毕竟是她在此处仅有的朋友,又是相伴了好几年,里面的情分自不必说,可是他的徒弟身份也不差,配宛儿是绰绰有余的。
“宛儿还小。”她担心的不是宛儿的年纪,宛儿与她一样,幼时便受了挫折,心智比一般人早熟,同龄的男子她根本看不上。而且能成为欧阳的徒弟,身份家世必然很好,宛儿在长安只什么亲人,她担心宛儿会被欺负。她一直想给宛儿找一个性格温顺的夫君,家世不必多好,只需要长相凑合,人品好,身体没什么毛病,家里没什么难缠的亲戚,碧溪觉得这样的人家适合宛儿,她不想宛儿给人做妾,受人刁难。
“夫人在担心什么,改日让雪月过府一趟,这事给宛儿自己决定可好。”他相信自己的徒弟无论从各方面来看,都是比较优秀的,宛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