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在朝堂远在边关的骠骑大将军说不了什么,但在朝为官的穆太师,更是说不了什么了——别闹了,他自己闺女还在东宫耗着呢,太子妃没生出来个一儿半女,他闺女好到哪里去了吗?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罢了。
穆太师和骠骑大将军的党羽就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了,再加上其他反对派,现在两方僵持,闹得是不可开交。
沈从景下朝以后回了东宫,就哭笑不得的对符长宁说那群人,“真是谁的家事都敢管!”
但是这事儿,闹也没闹多久。
原因很简单,东宫传出喜事了——太子妃,有喜了。
符长宁和沈从景都没有想到,这喜事儿来的这么及时。
还是那一日符长宁去凤鸣宫陪皇后用膳,那日有一道粉蒸羊肉,也不知怎的,平时这道菜还能吃两口的符长宁,那日一闻到羊肉的腥膻味儿,喉头很快就涌起一阵阵的恶心。符长宁接了盆子在一旁干呕,皇后这边儿赶忙让人撤下去那道菜,一边儿叫人传太医。
符长宁说着没事儿没事儿,太医一来,就告诉她有事儿——是好事儿。“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妃,太子妃有喜了!”
这个消息给大家弄的晕晕乎乎的——什么?太子妃,有喜了?这、这也太巧了吧!
朝堂上正吵的激烈的两方人马傻眼了,那哭着喊着要给皇太子殿下纳妾的官员也傻眼了,一时之间,竟然诡异的宁静了。
符长宁捧着个肚子,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啊,这孩子,来的可真是时候,还没降生就给他爹他娘解决了这么大个困难,日后,很有发展的啊。
纠结归纠结,怀孕的太子妃,是轻易动不得怒的,所以朝堂上的那些“纳妾党”,自然而然的没人提醒,就蔫蔫儿的消无了声音。
皇太子表示,最近他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前几天朝堂上的轩然大波,都是因为他啊,纵使是“为了他好”,也够让沈从景喝上一壶的了。而反观这几日呢,皇太子妃有喜了,那些朝堂之上反对的声音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荣国又老老实实的没出什么状况,夏天也快要过去了,这些时候的降雨也正常,没出现过什么问题。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加让人感觉到舒坦的了啊!
可是皇太子妃近来表示,她不是很舒服。
怀了孕之后的皇太子妃,那是十分的不舒坦啊。骤然肚子里头多了一个新生命,当母亲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那一阵一阵的早期怀孕反应就随之而来了。
什么恶心干呕就不说了,每天比一日三餐呕得都勤快。早晨起来了,漱口的时候要呕上一呕。好容易缓解了,早膳端上来,又得呕上一呕。午膳晚膳自不必提,只要闻到异味,就得呕。现在符长宁的屋子里,连熏香也不点了。
最关键的是,这人还嗜睡,除了吃饭,出去望望风儿,回来就困了。刚睡完回笼觉,看着外头太阳正好,得,又困了。这是好在夏天快要过去,不然屋子里还不敢摆放太多冰,睡觉的时候一身一身的汗,又是难受。但就是那么睡,每天也感觉到疲惫的很。
符长宁简直无奈了。她对着自己尚还平坦的泄,皱着眉毛认真的指责,“你未免太能折腾人了……”
李皇后看到了,简直笑得前仰后合的。她说符长宁,“哪里没这样经历的呢?他才多大一点儿,你也怨得着他吗?”
那她能怨谁?符长宁颇为无奈的想。
而孩子他爹,更是和天下傻爹一样。先开始符长宁肚子平平的时候,对“他有了孩子”这件事儿,也就是囫囵个儿的听听,并没有什么具体想法。但是自从符长宁月份渐足,肚子开始逐渐的胀大起来以后,沈从景那看人的眼神儿都变了。
“这、这里面生出人来,得是什么样儿啊!——”沈从景把脸贴在符长宁肚子上,颇为神奇的问道。
符长宁愈发懒怠理他。赶苍蝇一样挥挥手,示意沈从景不要离她太近,嫌烦。“能什么样儿?人样!”
沈从景笑嘻嘻的被赶开,也不恼,依旧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去瞅符长宁的肚子,“好奇怪啊,他在你肚子里面长,不嫌挤得慌吗?”
符长宁不理他,捧了一碗生茶来喝。
沈从景继续神神叨叨,“里面是有水的吧?是吧?我听说女人产子,最先破的是羊水。”
符长宁呛了一下,娉衣给她擦拭,符长宁摆摆手,活见了鬼似的问他,“这些谁跟你说的?”
“我父皇。”沈从景老老实实的说道,“他同我说的。”
符长宁颇为媳这父子俩的思考方式,于是笑吟吟的问他,“那圣上跟没跟你说,孕妇跟前儿,是不能絮絮叨叨磨磨唧唧的?”
“没有。”沈从景摇摇头,复又开心的凑了上去,“父皇不仅没说,他还说你怀孕的时候要我多和你说话,多和宝宝说话。这样以后宝宝才会更加聪明伶俐——像我一样。”
符长宁冷笑了一声,反手就给沈从景推来了,颇不耐烦的,“赶紧走开,没空理你。我这阵儿疲乏的厉害,该睡了……”
“噢噢。”沈从景乖乖地让开身子给她腾地方。
这厢两个人气氛和谐,可要说到穆怜秋和聂隐香,就不那么开怀了。
穆怜秋倒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聂隐香,在她那院子里不知道砸碎了多少东西。这俩人心中怄气得很——得,又让太子妃得着了。虽她们两人都知道,太子妃没怀孕之前,若是她们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