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又赌钱是不是我没钱,我在安家根本拿不到一分钱。”
朱巧珍拉着刚走出地铁站的女儿,她知道小冬每周五放学回家走的路,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小冬啊,妈知道错了,妈只是一时手痒,小冬,妈不是要钱,只要你帮妈妈做一件事就好,就一件事。”
看着哀求连连的母亲,小冬心里也狠狠地抽着痛。这是她的亲妈,虽然上了年纪,但双眸间的魅惑还是依稀可见当年的风采。
十九年前,朱巧珍可是城里最出名的交际花,自从结识了安世达之后,退出了交际圈,不久便有了身孕,她一心想嫁给安世达,一心想有一个安稳的家。可不想,安世达家里有妻室,岳父家里又是有名望的财团,他又怎么会弃了大好前程跟一个舞女生活呢
“妈,你别叫我偷钱,我偷不到,在安家我只是一个下人,没人把我当秀,我偷不到任何东西。”小冬很是心烦,对于母亲三天两头像吸血鬼一样的压榨,她真的无能为力,不甚其烦。
“不,小冬,妈没叫你偷东西,是这样的,妈有一个多年的好朋友,生意做得挺大,妈邀了他去店里喝酒,想问他先借点,妈就想你也一起去,多个人多张嘴,他爱热闹。”
“我又不会喝酒,而且我社团里还有活动要忙的,没时间。”
“小冬,就当妈求你了,我们十几年没见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落魄,有女儿陪着总说得过去些,小冬”
众目睽睽之下,朱巧珍跪在小冬面前,口口声声说着帮帮妈妈,帮帮妈妈,小冬拒绝不了。
她还记得,朱巧珍口中说的那个朋友,四五十岁,膘肥的身体,满脸的横肉,母亲让她称人家“李叔叔”。
李叔叔给她夹菜,还问她学习情况,她是一点戒心都没有,是朱巧珍,说什么母女俩很难得才见一面,连小冬的成年生日都没赶上,就趁此机会庆祝庆祝,于是,给她倒了第一杯酒。
之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只记得朱巧珍拉着李叔叔去了旁边,周围很吵,他们以为小冬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小冬就是听到了,在音乐声的间隙,她听到了。
“李哥,我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可得手下留情一些”
“李哥,你把借条还给我,人你立刻带走。”
不管那人是不是李叔叔,她都被人糟蹋了
她身上那唯一的五毛钱,至少换回了她的一些尊严吧,她可以有理由说服自己,昨晚发生的事情,并不全是妈妈所为。
没有钱,这地铁也坐不了,只能步行回家,身体很是疲惫,可再疲惫,也得回家,不然,她没有地方可去,至少那个家,是一片遮雨地,即使一点都不温暖。
回到家,小冬大汗淋漓,又累又渴,看到安妮正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着冰,她真想尝一口啊,看着更加觉得口渴了,虽然她知道冰淇淋并不解渴。
安妮见到她,冷眼白了她一眼,然后朝里屋喊:“妈,安小包回来了”
安妮一向都喊她安小包,因为她就像包子一样,总是蜷缩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拿她出气她连个屁都不会放。
文清芳从里屋走出来,皱着眉头说:“小冬,你去哪里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不是跟你说了今天阿芬请假,家里的卫生要你帮忙打扫一下吗你就这么不情愿”
“不是的妈,我这就去打扫。”她不是一大早出去的,而是**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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