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就瞪思婉:“你也是个不省心的,虽然贞烈,在牢里宁死也保住了贞洁,可你也不该当众揭穿你二姐啊,她不仁,你就不义啦?你们到底是亲姐妹,是顾家的女儿,你们可想过顾家的面子,顾家的家声,顾家生养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吗?知不知道,顾家从此在京城再也抬不起头来,包括你们的弟弟,亲族,以后连亲事也难得说到一门好的,你们姐妹可真是害苦顾家了。”
思婉一副好怕怕的样子,躲到公孙彦身后发抖,拉着他直喊:“相公,回去,回去,我好怕。”
虽然明知她在装,可看着她大眼里盈盈的泪意,公孙彦就心烦疼,柔声道:“不怕,有相公在呢。”
“老太爷说的是,我家娘子做得的确不对。”公孙彦转头对老太爷道。
老太爷见他出声批评思婉,脸色好转了些,正要说话,又听公孙彦继续道:“她就该逆来顺受的,在百盛楼,二秀当众揭露她被人奸污,自家二姐说几句听着就是,干嘛非要澄清事实啊,就让人家说顾家女儿是破鞋好啦,怎么能够分辩呢,就算要分辩,也只该嘴里说说,怎么能够把守宫砂露出来自证呢,原想替顾家女儿挽回名,却明知自家二姐是未嫁之女,竟然也敢要看二秀的守宫砂,那不是把二秀往火里推么?她就是笨,怎么不想想,保不齐二秀还没成年就与人勾连有了首尾,早就失了童贞呢,这种事情怎么能逼人家,太不象话了,老太爷应该骂她,再不骂,保不准她以还会逼着顾大秀也看守宫砂,大秀可是要进宫当太子妃的,若是没有守宫砂,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他口口声声骂思婉笨,却句句刺耳,言语里的讥讽之意让老太爷老脸羞红,恼怒道:“阿彦,你……”
“老太爷,孙婿在教导娘子,以后一定要事事以顾家家声为重,哪怕被自家亲姐污陷送进大牢,哪怕亲生大姐看过后,立即就遭歹徒强暴,她也不该抵死抗争,应该由着她们害死才对,反正有我给她收尸呢,不怕暴尸街头。”公孙彦的语气越发冰冷,眼神也凛冽无情。
老太太忙道:“阿彦,老太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罢了,如今要如何收场哦,全京城都在笑话顾家,老太爷可是素来以清流自居,顾家又是百年书香门弟,可真真是……”说着,背过脸去抹泪。
“清流也好,书香门弟也罢,只是光鲜了表面,内里却是污浊不堪,迟早也会有戳破的一天,老太爷,老太太,你们该反省的是自己,身为长辈,为何子孙会如此不知廉耻。家教可不得从刑起么?”公孙彦半点不饶人,语气严厉尖刻。
老太爷和老太太羞红了脸,老太爷叹气:“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又转头严厉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哭道:“早知道,就不该与张家联姻,看着是个好的,谁知道教出来的竟是这种东西,正经的大家闺秀出身,心肠度量还不如普通的丫头奴婢,几个妾室养的反倒没一个这么放肆大胆,不知羞耻。”
正说话间,大老爷带着大太太和顾思容回来了,顾思容脸上包着纱布,脸上的伤似是才上过药,眼睛肿肿的,一看就是哭过的。
老太爷正在公孙彦这里碰了一鼻子灰,憋了一肚子火,厉声道:“孽女,还不跪下?”
顾思容犟着身子不肯跪。
大老爷一脚踹去,她摔倒在地,回头怨恨地看向大老爷,大老爷气极:“你还敢怨别人?”拍的又是一巴掌。
大太太心痛不已,过去拖住大老爷:“老爷,老爷,要打你就打妾身吧,是妾身没教好她。”
老太太道:“你一样该死,顾家怎么讨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儿媳,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张家不要名声,我顾家还是要名声的。”
大太太自从嫁进顾家,老太太虽然不算好婆婆,但也从没有这么严厉地训斥过她,直言她该死,大太太气得脸都红了,辩驳道:“几个女儿也不是儿媳一个人教出来的,顾家若是真有好家风,又岂会出这样的事?容儿虽是任性胡为,婉丫头就是个好的了?证明自个是清白就成,为什么非要逼容儿当从出丑?”
大老爷反手甩她一巴掌:“你还有脸说?婉儿是出嫁之女,被歹徒强暴却据死抗挣,宁死不屈,保住了清白,容丫头呢?一个未嫁之女,竟然就与未婚夫有了首尾,不是你这个做娘的没教好又是什么?你丢舅家的脸了。”
大太太被打得头晕目炫,爬起来道:“女儿又是我一个人的么?老爷你就没有责任?”
老太太气急:“子不教父之过,女儿都由亲娘教养,你错了还敢狡辩,关佛堂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轻了,得请家法才是。”
老太爷也气恨大太太太过护短,把个顾思容教得不成样子了,老太太说请家法,他也不做声,等于默认。
公孙彦看几个丫环都不动,淡淡说道:“顾家的丫头们也不听主子的话了?”
侍书几个只当老太太在说气话,哪里真会去请家法,一听这话,吓得真去了正堂纫法。
老太太没力气,对刘妈妈道:“你……去叫两个粗使婆子来,先把这个没用的儿媳打一顿再说。”
竟是先把对顾思容的惩罚放到一边。
思婉心里冷笑,看来,这一回,老太爷是下了狠心了,想要挽回顾家的声誉,顾思容怕是凶多吉少。
“叫什么粗使婆子,老大,你屋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