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啊。这样吧,你再跑趟,咱们镇上的水老三要一车。”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剑鸣点了一支烟,心里乐滋滋的,尽管胳膊疼的要命,却不敌票子的诱、惑,一天挣五百三,他剑鸣还是个英雄。
“哇,你这是第八趟了吧?”
“嘿嘿,你现在才知道啊,我一夜八九次再正常不过了。”
剑鸣能在水泥厂吃白食,全赖林燕,这位漂亮的女发货员,曾是他的小学同学,两人同桌过三年。他比林燕小五岁,加之那时候顽皮,各种捉弄女同桌,被林燕暴揍了无数次。
后来林燕的父亲林辉工作调动,一家人搬到了县城,两人已有好多年未见了。剑鸣第一次来水泥厂拉货,正是由林燕负责,两人再次重逢,很快认出了彼此,往昔种种的重温,深感受辱的林燕当即暴打剑鸣一顿,以雪前耻。
“林燕,别打了,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来负责的。”
“呦呵,你个烂嘴还敢胡说八道,瞧我不拆了你的骨头。”
“哎哟,姐,我耳朵冻了还没好,饶了我吧,投降了!”
“哼,再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燕报了前仇,心情不由大好,和剑鸣聊起了这几年的情况,剑鸣对这位好友也不隐瞒,把自己的情况一一道出。
“林燕,我是玩完了,这一辈子恐怕找不到媳妇了,要不你委屈下?”
“呵呵,姐姐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你打你的光棍吧!”
“啊,谁的?”
“你个混蛋,瞧我不揍死你!”
林燕感叹人生的际遇,心念过去的友谊,在以后的日子里时常帮助老同学,水泥厂每月都有一百元的餐补,她家境优越,又有自己的家庭,几乎不在食堂用餐,反正饭卡里的钱也取不出来,与其浪费,还不如便宜了剑鸣。
剑鸣一直拿林燕当铁哥们,用她的饭卡吃饭,他用的心安理得,如此还不算,见了面还要吃人家豆腐,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你个混蛋,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揍你都觉得脏手!”
“哈哈,你快下班了吧?”
“唉,上24歇24,悲摧的很,要到19点才下班。”
“也快了,比我强多了,我上班都没有点。”
“你啊,即使再等着用钱,也不能这样啊,八趟快一百吨了,小心累着。”
“哈哈,没事的,老同学,谢谢你了!”
“呵呵,谢我干什么?”
“一直用你的饭卡,真的不好意思。”
“呵呵,饭卡里的钱取不出来,食堂里的馒头又难吃,我根本就用不着,只能便宜你小子了。嘿嘿,记着帐吧,等你再次当老板的时候,给我儿子买个金镯子就行了!”
“好,一言为定!”
“呵呵,快滚吧,水泥装完了。”
“哈哈,下个班见,我会想你的。”
“快滚!”
林燕不由无语,生活的重担下,剑鸣胳膊已是血肉模糊,真亏得还笑的出来。
“这个家伙,是条汉子!”
辞别林燕,剑鸣驶向林镇,这是最不想去的地方,也是最害怕去的地方,他担心遇到水诗柔的家人,也害怕想起已经快忘记的事。
18时15分,剑鸣抵达林镇水老三的零售点,换上一件新的工作服,便开始卸车,尽管他拥有钢铁般的意志,但胳膊的疼,双腿的酸软,依然让他汗流如雨,粗喘似牛,一切的痛感,唯能用莫名其妙的谩骂来转移。
百斤的水泥越来越重,剑鸣的步仗越来越乱,咬紧钢牙,心中呐喊,用顽强意志支撑着,用豆大的汗珠淋浇着,一袋又一袋,他却不敢停下,唯恐一松气再难聚集将要散尽的力量。
一吨又一吨,汗水已经干涸,嘴唇已经咬破,当最后一袋水泥卸下,剑鸣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停的抽搐。
“小鸣,你怎么了?”
“三叔,我的腿抽筋了,没事儿。”
“哎呀,腿怎么抽筋了,是不是缺钙?”
“呼呼……,哎哟,刚才可疼死我了,不是缺钙,而是今天干的太多了,稍微有点累了!”
“噢,这是第几车?”
“哈哈,这是第八车,我不到一点就开始干了,一直忙到现在,还好都干完了!”
“啊,你小子不要命了?”
“哈哈,挣钱哪能惜命,都是生活逼的呗,嘶……”
剑鸣爬了起来脱工作服时,谁曾想伤口的血,已把衣服和肉相连,这一扯又是落红斑斑!
“唉,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啊,伤成这样还干?等着,我去碾些土霉素,真是的,不要命了啊!”
水老三看到剑鸣的惨样,不由心疼,忙回屋找药,正此时,一个人来到点上。
“老三,明天帮我送吨水泥,你在哪?咦,剑鸣,怎么是你?”
“啊,叔,您……”
“啊,你的胳膊怎么了?你……,你不是去y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唉,我生意做赔了,现在帮人家送水泥,你和婶子还好吧?”
“什么?”
“叔,我……,以前的事,我都忘了,请您不要再提,权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吧!”
“小鸣,你……,唉,这叫什么事啊?跟我回家,咱们爷俩好好谈谈,你和诗柔……”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以后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小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