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经理倪正武,今年50多岁,身材十分魁梧,性格耿直不拘言笑,他18岁入伍,一干就是二十年,军人的气质已入骨髓。
倪正武复员后,原本被安排到b市教育局任副局长,可他为了减轻国家负担,毅然放弃此职。不久后,他的老班长项兴修得知情况,立刻邀请他到光华建工任职。
光华建工是项兴修带领一干老兵组建的,公司中多是退役军人,他们虽然已经从军营中走出,但报国的热情从未改变。从公司盈利的那一天起,光华建工便不断的向军队捐款,是b市拥军的模范企业。
倪正武进入光华建工,立刻被军队化的管理制度所吸引,这一干就是十几年。
十几年如一日,倪正武工作上兢兢业业,从不想谋私利,可倪华却迫使他两次违背操守。
倪正武不曾结婚,一直视倪华为己出,对她溺爱非常,倪华大学毕业后找不工作,他不忍倪华伤心,第一次破例,把她带入公司。
这一次因为剑鸣,倪正武实在见不得倪华流泪,只能再次破例。
“弟弟,我叔叔是个怪人,一会儿你小心些,不过也不用怕他,有我在,他不敢发脾气。”
剑鸣心中暗叹,这让他有种吃软饭的感觉,可不依靠倪华,他又怎么拿下这个工程?
一进入倪正武的办公室,剑鸣的目光立刻被文天祥的《正气歌》所吸引。望着磅礴的字副,他怅然一叹:“倪姐,谢谢您的照顾,我不想接这个工程了,对不起,麻烦您了。”
倪华闻言大怒:“小鸣,你怎能这样?为了你的破事儿,姐可是赔了好几滴眼泪的。”
“真的对不起,我不想亲情枷锁来污浊君子的铮骨,这对您的叔叔而言,太惨忍了。”
“你、你……,真是个书呆子,公司的活终是外包的,谁比你更需要这活?只要我们堂堂正正,岂惧流言蛮语?”
“哈哈,好个华丫头,果真有见识,正武,我们出去吧!”
“啊,项伯伯,您怎么来了?”
倪华看到项兴修,不由大惊,在大老板面前谋私,这可是天大过错,极可能因此失业。
项兴修向倪华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惊慌,可一看剑鸣尊容,他心中遂不喜,如此丑陋的人儿,真令人倒胃口。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剑鸣心中不由暗怒,如此没礼貌的人,他尚是第一次见,可良好的修养,依然让他有礼貌的回答。
“老先生,晚辈剑鸣,今年16岁了。”
“嗯?你父亲今年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家父今年56了,在农村种地。”
“噢,你小小年龄就不上学了,是因为家里穷吧?”
剑鸣脸涨的通红:“不是,是我自己学习不好,不想上了。”
项兴修淡淡一笑:“你不仅长的丑,而且爱撒谎,我不喜欢你。”
剑鸣眼圈一红:“对不起,若有污您的尊目,请您谅解,我立刻离开。”他转过身去,极为平淡的说:“项先生,今日之事,全是我以雨中送伞之恩,要挟倪华姐所为,请您不要责怪她,对不起!”
“小鸣,等等我,如此烂的公司,我也不干了!”
项兴修的态度,令倪华颇为生气:人家长的丑关你屁事,不就是一个小活吗?不包就不包,说什么屁话呢?
泪水终于滑落,剑鸣之所以流泪,不是因自己受了委屈,而是为倪华的表现。他自幼因貌丑饱受嘲讽,早已对此为常,任何打击都无法动摇他坚强的心,可倪华的仗义,令他既感动又愧疚,他无法承受此恩。
“倪姐,求您不要这样,我剑鸣真的承受不起!”
“小鸣,咱们走吧,这个污浊的空间,会脏了我们的心……”
“哈哈,人果真不可貌相,小鸣,请原谅我的失礼,刚才我只是试探你,毕竟我需要维护光华建工的荣誉,公司承建的工程,不允许有一丝漏洞。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酬劳绝对令你满意。”
剑鸣没有犹豫:“项先生,您的担心很有道理,如果不弃,我愿意为贵公司分忧,并保证高质量的完成,所承接的业务……”
“啪……”
“剑鸣,你没有骨气,是我看错你了。”
倪华非常生气,愤怒的打了剑鸣一个耳光,飞快的跑出了办公室。
“小华,快回来。”
倪正武急忙追出,倪华是他的命根子,容不得有一丝闪失。
项兴修轻轻一叹:“这丫头,脾气真犟。小鸣,快请坐,这是楼群图纸,你会看吗?”
“项先生,我会看。”
剑鸣在铁艺厂,因学问较高,接触图纸的机会较多,初始他并看不懂。不服输的性格,令他购入专业书籍,通过努力,此时已能熟练的使用图纸。
“好,你算算剔凿线槽的工作量,报个价吧!”
剑鸣不敢马虎,根据图纸,再结合五金店王老板所传授的经验,他仔细的运算了两遍。
“项先生,这个工程量很大,如果包含钻孔一项,至少需要35万。”
剑鸣虽然阅历不多,但在刘毅等人的教导下,也学会了报虚高价。他以一个工120元的极高价格计算,还价余地留的很大。
项兴修哈哈大笑:“剑鸣同志,我都开诚布公了,你也别掺杂水分了,再加上墙体清拆,一共多少钱,报个实在价吧!”
“项先生,工期大约多久,垃圾如何处理?”
“分期交工,一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