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忻长的身躯,一步一步,拾级而下,如同层层叠叠的乌云压住低垂的夜空,在各人的头顶之上,笼罩成巨大的阴霾,仿若随时都会将面前的一男一女,毫不留情的吞噬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o)
安若溪张了张嘴,“淳于焉”三个字,却像是死死浭在喉间的一根鱼刺,吐不出、咽不下,在苦如黄连的口腔里,滴溜溜的打着转,揉碎了,嚼烂了,化成一缕捕捉不定的轻烟,仿佛风一吹,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临别之际,缱绻**,好似昨日,再重逢,却恍如隔世。
不过短短数天,他与她,竟仿佛一夕之间,横亘着千山万水,此生此世再也无法走到彼此的身边,就像现在一样,纵使男人步步紧逼,但两个人,两颗心,还是不可避免的越距越远。
男人英挺俊朗的眉眼间,凝着迫人魂魄的残戾气息,如同刚刚在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中,熔炼过一般,炽烈的温度,轻而易举便可将人焚毁殆尽;一张飘逸若仙的脸容上,却仿似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便一直浸氲在冰冻三尺的雪窖里,周身笼满凄寒之气,丝丝缕缕渗进骨髓里,沁入五脏六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