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申则良在公园里聊了一会,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两人并没坐太久,申则良问陈兴住哪,要送陈兴回去,陈兴不由摇头笑道,“则良,送我就不必了,待会又要绕来绕去,比我自个打车还慢。”
“回去应该不用,要是有跟踪的人,来的时候也都甩掉了。”申则良笑道。
“算了,我还是自己打车走。”陈兴笑笑。
申则良闻言,也没坚持。
两人在公园门口告别,陈兴目送着申则良上车离开,自个也到路边等着打车。
夜晚的望山,山风徐徐,带着树叶芬芳的清风给这座美丽的山城增添了几分春季的芳香,陈兴很喜欢望山的自然环境,在如今很多地方空气污染都日益严重的情况下,望山的空气质量显然是属于优中之优,如果将他工作过的几个地方进行比较,陈兴毫不犹豫的会选望山。
南州的空气虽然也不错,但自然环境终归是没望山好,不过这其实反倒是从另一个方面反应出了望山的落后,正是因为发展落后,这里的环境也因此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
等着车,陈兴也在思考着晚上要上哪住,原本下午的打算是在酒店住,但刚刚杨红的眼神又着实让陈兴心里有些触动。
心软,陈兴苦笑了一下,在女人的问题上,像他这样的心态,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真的和这些女人慢慢断了关系。
车子来了,正当陈兴准备上车时,后面传来的声音让陈兴一下子站住。
“是陈书记吗?”
身后的声音是个女声,陈兴转头望去时,看到对方也不禁愣了一下,“你是……”
陈兴指着对方,他其实认出对方了,但他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我叫林玉瑜,陈书记您还记得我吗。”林玉瑜一双大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兴。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陈兴笑笑,挥挥手,示意出租车司机不坐车了,这才走向林玉瑜,笑道,“你是大石镇派出所的,我到林家村驻村期间,你和另外一个男同志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我当然记得了。”
“陈书记,没想到您真的记得。”林玉瑜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那陈书记您还记得思语吗?”
“当然记得。”陈兴听到对方的话,心里头微微一动,“小林,你不是在大石镇吗,怎么跑市里来了?”
“我是为了思语的事来的,我来市里已经半个多月了。”
“你不用工作?”陈兴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
“思语死得那么冤,我哪里还能工作得下去。”林玉瑜伤感的说着,“我和她是最好的同学,我俩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上了大学,虽然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也都是在南州读的,她读南州大学,我读诗安高等专科院校,平常我俩不用上课就会一起出来逛街,如果说我们的孩童和青春时期都是一起度过的,一点也不夸张。”
“嗯,那你不工作跑来市里是要干嘛,为思语伸冤吗。”陈兴凝视着林玉瑜。
“对,我要为思语伸冤,要为她报仇,她一定是被人逼的。”林玉瑜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陈书记,听到思语的死讯后,我就来市里了,这半个来月,我一直呆在市里,跟踪着调查组的车子,思语生前交给我一些东西,她说如果她哪一天她死了,让我拿这些东西去找您,说希望您原谅她,也希望您能给她一个清白,让她死后能安息。”
林玉瑜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起来,“我当时听她说这些话,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看到她给我的东西后,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让她去找纪检部门,将东西交上去举报,她说没用,也不愿意去,我想替她交上去,她又阻止我,说我那样做,只会早早的害死她。”
“她那时候告诉我,说把东西放在我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说不定以后有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会一直平平安安的,那时候我还安慰她不要瞎想,说好人一生平安,她那么善良可爱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有事,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她就真的走了。”
林玉瑜说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痛哭起来。
“小林,咱们到公园里头去说。”陈兴看着情绪失控的林玉瑜,转头看了眼左右,这会还是在马路边,路上偶有行人路过,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再次进到公园里,找了个周围没人的石椅坐着,陈兴从口袋里摸了摸,正好有带了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林玉瑜,“小林,擦擦。”
“陈书记,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林玉瑜带着哭腔道。
“没关系,我理解你和思语的感情,那么多年的同学了,你为她伤心也是正常的,我想思语九泉之下有知,也会为有你这么一个同学感到高兴。”陈兴安慰道。
陈兴说完,等着林玉瑜平复情绪,并没急着问林思语给了对方什么,此刻他虽然也疑惑林玉瑜为什么要跟踪调查组的人,但这些等下都会有答案,陈兴反倒不急。
林玉瑜擦完眼泪,想起自己的目的,苦笑了一下,“陈书记,瞧我都跑题了,也耽误您的时间,抱歉。”
“没事,你能来找我,说明你信任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兴笑着摇头。
“对了,陈书记,这是思语给我的,有录音,有她记在本子上的一些事。”想到正事,林玉瑜忙不迭的从包里拿出东西来。
“还有录音?”陈兴神色一振,从林玉瑜手里接过录音笔,迫不及待的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