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元一向不怕出事,响石村本就是民风彪悍的地方,从先辈们流传下来的口头禅就是: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怕个球?
在这新临镇十里八乡,一向只有响石村人欺负外人的时候,就没有外人敢到响石村闹事的,长久以来形成的那种桀骜不驯的民风再加上村里因为盛产花岗石,村民大都富庶,这也让这里的村民愈发的胆大包天。
像石矿砸死人的意外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没几个人会放在心上,大都是赔点钱了事,刘长元这次之所以会闹得大了点,是因为砸死的三个人,其家属要求一户就得赔偿五十万元,刘长元哪里肯干,这不,和工人们闹起来,刘长元干脆就来硬的,他这请的工人都是外地打工仔,刘长元就不怕这帮人能闹翻天,在这响石村,这帮***工人想联合起来跟他斗,那还不是孙猴子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也不看看他刘长元年轻时候是什么人,好歹也是刀口上滚过来的人。
此刻工人们都聚集在房间外面,或站或蹲,一个个愁眉苦脸,有的不停的叹着气,有的则不停抽着闷烟。
工人们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凝聚力,虽然都不是本地人,但他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是所有人都齐心,面对着眼前的情况,已经有人开始打退堂鼓,准备服软了。
陈兴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群茫然无助,或老或幼,一脸木然的工人们,其中还有不少人有伤。
长时间的苦力劳动,更是在这些人脸上刻下了太多的沧桑。
此情此景,让陈兴心头没来由一酸,这是一群活在最底层,最朴实的人们。
“曾平,你让人联系医院,麻烦他们派几个医生过来。”陈兴面无表情,说完,看向廖江军,那冷峻的目光当中更多的刺骨的森寒,“廖局长,今天外面那些人,我不管是参与的协警还是正式的民警,还有那些**混混,包括这厂子的老板乃至于参与的所有人,如果有一人跑掉,我谁也不找,就拿你这个局长是问。”
“市长,您放心,但凡是参与到这件事的,我们分局一定全力缉拿,绝不让任何一个人逃脱。”廖江军肃然道,市长这次真的是雷霆一怒了。
刘长元刚才跟在廖江军后面走进来,此时一听陈兴和廖江军的话,刘长元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听到廖江军叫那年轻男子市长,刘长元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市长?
“长旺,怎么回事,爹怎么看着不对劲呀。”刘长元没注意到儿子那已经麻木的表情,拉着儿子到一旁问道。
“爸,完了,咱们刘家完了。”刘长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