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芳捂着嘴痛哭,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手机,她连伸手去拿的勇气都没有,她不敢冒险,更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伤害,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残酷,好人,平安不了。
窗外,惊雷炸响,沉闷的天气酝酿着雨水,上午还艳阳高照,这会却是突然乌云密布,贼老天说变脸就变脸,风声阵阵,雷声滚滚。
“呀,变天了。”陈兴惊讶的望向窗外,起身走到**旁,将窗户推开了一点,迎着那冰凉的风,笑道,“刚才还风和日丽的,这一转眼就黑云压城了。”
“下雨好啊,咱们南州市可是有一段时间没下过雨了,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雨水比往常少了许多,有点干旱,早就该多下点雨了。”张若明跟着走到窗前,“要我说,这雨是及时雨,多下点好,那些有种田的老百姓该高兴了。”
“嗯,多下点雨好。”陈兴点了点头,把手伸出窗外,手掌向上平摊着,像是要接住从空中落下来的雨水,笑道,“春雨贵如油,这秋雨也一样,咱们南州市部分地区遭遇秋旱,这雨倒是来得好。”
张若明站在窗口,楼下正合计着要进酒店来找人的王华川冷不丁的抬头就看到张若明,眼睛登时就是一亮,“操,还真是老天爷都要帮我,我还在头疼不知道这姓张的不知道是在哪个包厢吃饭呢,他反倒自己站出来了,哥几个,跟我进去,就三楼那个。”
王华川带着朋友几人气势汹汹的进了酒店,直奔酒店三楼,张若明也不是睁眼瞎,在楼下看到王华川的身影时,张若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说这王华川怎么也来这酒店吃饭了,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南州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连吃个饭都会和对方在同一家酒店,此时此刻,张若明压根都没往别的地方想。
“怎么,看到熟人了?”陈兴见张若明盯着楼下看,笑着问道。
“单位里的一个上司,没想到连吃饭也会碰上。”张若明摇头笑了笑。
“对了,上午是怎么回事,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好像听到有争吵来着,你在单位里又跟谁拧上了?”陈兴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若明,张若明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
“就我跟你说的那个王副处长,上午也不知道是吃了啥火药了,劈头盖脸的就冲我一阵臭骂了,我就跟他呛上了。”张若明讪讪的笑道。
“若明,你这性子确实要改改,姑且不说谁对谁错,想在体制里混口饭吃,那就得把自己的棱角磨平,要不然寸步难行,相信你干了这么多年,应该也有不少体会。”陈兴笑道,这也算是他对老同学的一个善意提醒。
“岂止是体会,说是切肤之痛也不为过,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到头来还不是得坐冷板凳,前几年有希望竞争一下我们那个处室的副处长,当时的那个处长跟我关系还不错,挺照顾我的,还跟我提前漏了口风说我大有希望,结果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一个空降下来的关系户给抢走了位置,据说是局里的一个副局长强塞进来的。
一年多前,那个副处长升了处长,原先那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老处长调走了,他临走前也想帮我再争取一下那个副处长的位置,可最后呢,是才到局里工作一年的那个王华川给提上来了,他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工作不到四年就提了副处长了,我这个跟老黄牛一样的老实人干了**个年头,最后只落得一个主任科员的安慰,我这心里也一直是憋了一口气,对这机关单位里的**和黑暗,我也算是看透了,所以我现在索性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迟到早退是常有的事,在单位里也快被人说成是老油条了。”张若明摇头苦笑。
“想在这体制里混得风生水起,没钱没关系,又没人,那只有一个字,难。”陈兴叹了口气,“难如登天呐,刚出来的几年,我的境遇也跟你一样,比你好不到哪去。”
“嗯,刚毕业那两年,我也有听过你的消息,你进了市政研室了,我以为你这辈子也跟我一样准备端着铁饭碗混吃等死了,没想到你比我有出息,不,应该说是大大的有出息,给咱们全班人都长脸了,谁能想到我们5班会出了一个市长,还是这么年轻的市长。”张若明很是自豪的说着,“开毕业大会的时候,老校长说今日我们以母校为荣,明日母校以我们为荣,希望我们这些即将踏上社会的海大学子们闯出海大的风采来,让母校跟着沾光,我看咱们这一界毕业的,只有你有资格当得起老校长的话。”
“说起母校,就免不了让人想起大学那段快乐的时光,岁月如梭,我们都步入而而立之年了,你的孩子也都能打酱油了。”陈兴笑道。
“应该就是这间了。”门外,陡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伴随着这话音,房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几个年轻酗子。
陈兴看着门口的几人,一阵疑惑,正要出声发问,就听到对方开口,“姓张的,你果然在这,哼哼,今天老子先收点利息,明天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说话之人自是王华川,仿若是看到待宰的羔羊一样,王华川自信自己这边几人能稳稳的吃住张若明,至于陈兴,王华川根本没放在眼里,无非是多了个人,王华川认为自己几个兄弟也能轻松搞定。
“若明,怎么回事?”陈兴转头看着张若明,话音刚落,对面几人就冲上来了,陈兴这个新上任的代市长仅仅是刚上任了十几天,就遭遇到了全武行。
不大的包厢里,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