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蒋琬眼光一滞,她看到了一张意外的面孔,眨了眨眼睛,蒋琬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脸上的笑容依然凄美,是啊,县长怎么会在这呢,又有谁能帮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蒋琬使劲的睁着模糊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终于,她还是看清了,咬着自己的舌头,疼痛钻心,蒋琬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是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年轻县长。
“不,不,我不能这样委曲求全,我要反抗,我要抗争,我再也不想向命运低头,凭什么我的命就要比别人贱,凭什么我鞍前马后的伺候了他们一家三口几年,却要被这样对待。”蒋琬握紧了双拳,她意外的看到了陈兴,内心深处那羸弱的、无声的反抗陡然间被激发了起来,蒋琬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蒋琬看到陈兴的时候,方啸正同陈兴低语着,他已经从旁边围观的人群中听出了一些端倪,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两个老人也太恶毒了点,竟然这样对自己的媳妇。”
“哎,这年头,什么事没有呢。”陈兴摇头苦笑,他也怜悯蒋琬,疑惑道,“城建局的这些执法人员到底在这里执什么法。”
“请问我家盖这个房子,违反了什么法律了?”蒋琬擦干了泪水,她俨然变了一个人。
“没违反什么法律,不过上面有规定,这一片可能要纳入未来新城镇的规划当中,所以不允许再盖房子。”中年人以为蒋琬是害怕,不屑的笑了笑。
“哦,那我记得别人好像也盖了,怎么他们就不违反规定,我们盖就违反规定了。”蒋琬反驳着,指了指对面的那栋房子,“对面的老李家也在盖房子,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偏来找我们,难道他们就不违反规定吗?”
“啧,我说你这个喧人,你扯上我们家干嘛,我们盖我们的房子关你屁事。”人群中一个妇女一脸凶相的指着蒋琬怒骂。
“行了,行了,你这个女人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们执行上头的规定,没必要向你解释,赶紧闪开,要不然后果自负。”中年男子脸色难看,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就在蒋琬家对面的那栋房子也在盖,他们没过去找麻烦,蒋琬直接指了出来,让他脸面有些挂不住。
“亏你还是一名国家公务员,人民公仆,竟然这样蛮横不**,你这样做与恶霸的行径有何差异,我都为你身上这身制服蒙羞。”蒋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中年男子大声斥责道,她的行为不仅让不远处站着的公公婆婆目瞪口呆,旁边围观的群众也不停的看着她,对她指指点点,蒋琬此刻像变了一个人,熟悉她的村民都诧异不已。
中年男子有点恼羞成怒,何时这样被一个弱女子斥责过,就是自己的领导都没这么大声斥责自己,再加上旁边也有人在笑话他,就连自己手下的几个执法人员也都瞧着他,使得中年男子觉得在很没面子,狰狞的笑道“我是恶霸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在这里,我就是法律,我就是天,谁也大不过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个臭女人,再废话,老子就不跟你客气了。”
蒋琬这会笑了,笑得很美丽,白皙的面孔还带着泪痕,她朝围观的人中瞅了一眼,谁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公公婆婆两人看着突然跟以往大不一样的媳妇,更是以为这个儿媳妇被骂多了,受不了刺激,发疯了,而中年男子以为何丽是气极发笑,也不以为意,继续向刚刚被阻拦而停下来的推土机示意,示意往前开去。
“好大的威风啊,你能代表的了法律吗。”陈兴走了出来,他知道蒋琬看到她了,突然之间的转变可能也是因为有了底气,心里笑了一下,陈兴反倒是欣赏此刻的蒋琬,女人,也应该活的有骨气。
“我威风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操!”那中年人只听到旁边人群有人说话,心情不爽的他,没看清人是谁,直接朝旁边人群骂道。
“你再说一遍试试。”陈兴走到中年人面前,方啸几人也都跟了出来,看向那名中年男子,方啸摇了摇头,城建局这次怕是也要有人遭殃了。
“我说了又怎么样,找死是不是,你…你是?”中年人刚又想骂出口,待看清楚了来人,人直接愣在那,嘴巴张开的老大,跟被人拧住了脖子一般。
“我是谁不重要,你怎么不说了,你刚刚不是很威风吗,是谁给你那么大的权力,你就是法律,你就是天?”陈兴阴沉着脸说道,虽然不太了解市里到底有没有规定这一片让不让建房子,但是刚才的情况他都看到了,这种野蛮执法态度对一名政府执法人员来说就实在是不应该出现,而且还粗话连篇,如果此刻遇上的不是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情况,估计连殴打群众他都做得出来。
“你是什么职务?”陈兴忍着怒气问道。
“我…我是城建局城建科的科长张建德。”中年人声音打着颤说道,看着陈兴,双腿都软了,此时他心里都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亲自过来了,不然还可以逃脱点责任,今天是这个村的村支书李平海打电话叫他过来的,上班时间接到李平海的电话,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无非是帮他教训那些想盖房子又不开眼的村民,这种事情两人以前干过好几次了,没想到今天这一次会栽了,他又哪里会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被陈兴给撞到,他在县城工作,要是连陈兴也认不出来,那他这个科长也足够让人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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